你媽的。
夢到些什麼東西。
餘杺醒過來,笑出了聲。
笑著笑著,沒力氣了,餘杺又開始想念喬棲小朋友……不是,喬棲大朋友了。
她翻出喬棲小時候的照片看了看,又自顧自樂了一會兒,終於捨得去洗漱了。
唔,這真是一個美好的早晨。
不對,是上午了。
都說週末過得很快,但餘杺寫了好久好久的作業,這才過去了半天。
叫了個外賣,睡了個午覺,再看一會兒雜誌,再寫會兒作業,很好,傍晚了。
24個小時了。
餘杺以前覺得那些數著時間的熱戀中的人類多半有點問題,自己的事情不好好做,滿腦子想些有的沒的。現在發現,她自己腦子也好不到哪裡去。
她拿起手機想發個訊息。
結果還沒解開鎖屏,螢幕一亮。
[北大西洋暖流]:吃飯了嗎
餘杺立馬回復。
[uransk]:還沒
餘杺看著自己跟著半土味情話改的暱稱和備註,居然不好意思了起來。
[北大西洋暖流]:那我能邀請你與我共進晚餐嗎?
[uransk]:y pleasure
餘杺抱著手機撲到床上打了個滾。
哎喲,撞到頭了。
但是,嘿嘿,好高興哦。
如果讓幾個月以前的餘杺看到現在的自己的話,大概會震驚:怎麼撞一下就裝傻了。
那麼現在的餘杺就會說:情竇初開的少女,多少都有點毛病,這很正常,你要理解。
天色漸晚,看到喬棲的時候,他站在一盞路燈底下,不太明亮的光線襯得他的影子很溫柔。今天氣溫陡降,他穿了一件白色的休閒外套,整個人極富少年氣息。
其實他穿校服的時候也很有少年感,但他們的大多數對話都發生在穿著校服的時候,那些交流帶來的認知都被無意識地藏進了藍白色的服裝裡,讓餘杺偶爾也會忘記,他們都處在十七載光陰中的青春歲月。
餘杺突然很想衝過去,給他一個擁抱。
然後她也這麼做了。
喬棲始終帶著的淺笑,讓餘杺在靠近的時候又多生了一份莫名的勇氣,跳起來環住了他的脖子,而喬棲也很輕鬆地將她抱離地面。
餘杺把臉埋進他的肩膀,貪婪地呼吸檸檬的香氣,好像這是什麼了不起的證明。
有路人不時駐足,投來好奇的目光,餘杺雖然並無察覺,但還是擔心喬棲累著了,自己蹦了下來。注意到群眾並無惡意的視線,她後知後覺生出一種奇異的、隱秘的喜悅,它在心裡放肆的喧囂:看啊!這個人!特別特別好的這個人!他!是我的!男朋友!對於建立親密關係這件事驕傲至極。同樣的,更容易表現出來羞恥讓她抓住了喬棲的手,風風火火地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一頓飯下來,餘杺發現痴漢的可能不止自己,她的物件好像也好不到哪裡去。
吃兩口、偷看一樣、吃兩口、偷看一眼、吃兩口……摔筷子了!正大光明地看兩眼!這是餘杺。喬棲完全沒有做賊心虛的感覺,因為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施捨給食物分毫的視線。
「你吃不吃了。」說話的時候,餘杺很想拿筷子敲碗,但是忍住了。
「你愛吃的,你多吃點。」喬棲的眼神被餘杺莫名解讀出一種縱容和溺愛,有點像,屬於正常的父親的眼神,餘杺雖然沒有從父親身上感受到過,但爺爺奶奶和餘燼有過,他們對餘杺來說是全然不同的人,但這份感情又有許多相似之處。
見面的理由是吃飯,但見了面不可能光吃飯。
於是餘杺找的藉口是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