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誤會。”季明崇淡聲道。
於馳被哽了一下,“其實我挺高興的,有你跟著她,她現在應該不會到哪裡身上都揣著幾把美術刀吧?”
季明崇看向他,“什麼美術刀。”
他們對彼此都陌生,呆在包廂裡,不聊天的話,氣氛很怪,聊天的話,就只能聊阮素了。
於馳心裡有一種微妙的得意。雖然他沒有跟阮素在一起,但他見過眼前這男人沒見過的她。
就,挺有優越感的。
“她啊,以前的時候總是帶著美術刀。”於馳說,“高一那會兒,我注意到她,別的同學不上晚自習的時候都去外面玩,她哪裡都不去,就呆在學校裡……”
於馳慢慢回憶那個時候的阮素。
其實那時候的她,跟現在完全不一樣了。高中時候,尤其是高一時,阮素是沉默寡言的,不願意跟別人說話,也不願意跟人打交道,他也是無意間發現,她到哪裡都帶著美術刀,不知道是要防誰,那一次他經過,有個社會青年想搭訕她,她的反應特別激烈。
也是那時候,他才注意到她的。他一開始以為是那個社會青年對她動手動腳了,想著都是一個學校的,總不能讓那癟三欺負吧,他跟那社會青年打了一架,打完以後,他發現那麼冷的冬天,她嚇得頭髮都溼了,跟傻了一樣,推她她也不說話,再定睛一看,她手裡攥著一把美術刀。
到了高二快高三的時候,她才沒那麼沉默了,會跟同學交往,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
其實他沒想過要追她,人要有自知之明,就她那樣,看得上他嗎?省得禍害了人家姑娘,他就給她當了三年的護花使者,護著她上了大學。
“其實也就是我遇到她的時間不對。”於馳樂呵呵地說,“要是我跟她在大學碰上,要是我也考上大學了,也就沒哥們兒你什麼事了。”
季明崇目光沉靜地看著他。
於馳嘿了一聲,“行了,她快回來了,不說了不說了。”
季明崇眼瞼低垂,於馳看到了阮素那樣的一面,但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那樣,他是知道的。或許,她的獨立她的溫柔,都是自我妥協自我打磨,那麼漫長的時間裡,一定很苦吧。
阮素回來的時候,提了大包小包,還給於馳買了一提牛奶跟水果。
於馳咧嘴笑:“這麼客氣做什麼。”
他們走的時候,於馳一路送到了路口,在她上車時,於馳手搭在車門上,彎腰看她,目光專注,說道:“祝你過得幸福啊。”
她一怔,回過神來,真誠地說了一句,“謝謝你。”
這一句謝謝遲來了幾年。
季明崇坐在她旁邊,也跟於馳揮了揮手。
做人不要太小心眼,現在想來,他也該慶幸阮素的生命中這些人曾經出現過,這些人讓她原本灰暗的時光,變得明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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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去以後,季明崇找了足夠信任的人對阮素的那塊石頭進行切割。
切割時,阮素也在場,她並不太懂這方面的事,都是交給了季明崇在處理。
……
阮素屏氣凝神,季明崇也在一旁觀望。
切割需要謹慎小心,得是很有經驗的師傅來操作。
師傅拿著切割鋸,手法十分嫻熟,都是儘量一刀利落開。
“開。”
在切割開來時,在場的人包括原本就有八成把握的季明崇都有些驚訝。
這果然是一塊翡翠原石。裡面的翡翠,內行人一眼就看得出來,是價值不菲的品種。
季明崇盯著那一抹綠,鬆了一口氣,但同時他也忍不住側過頭看向阮素。
看來,周桉的繼承人果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