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是不是?”
阮素有些失望的應了一聲,大概也是怕了季母,縮了縮脖子,“那好吧……”
阮素提著保溫壺,算著時間就出門去接毛豆了。
胡護工站在門口看著阮素走得遠了,這才打電話給章建彙報了這件事:“那老太太真是個狠心的,變著法的折騰阮小姐,我看到,阮小姐被她打了一巴掌,樣子看起來憔悴極了。”
章建又原封不動的將這話轉達給了阮蔓。
阮蔓聽了果然高興壞了,她就說嘛,上輩子她可沒少跟季母打交道,那根本就不是個好相處的,處處看不上她,沒少折磨她,阮素那點小聰明怎麼可能真的扭轉乾坤,想著阮素也不過如此,說不定以後過得比她上輩子還要悽慘,她愉悅極了,甚至哼起了歌。所謂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就是阮蔓這樣了。
阮素過得越慘,她就越開心。
要說她跟阮素也沒什麼仇沒什麼怨,可她們兩個人的身份就已經註定了,必須得是敵對的。
阮素在路口接到了毛豆,兩個人一起坐地鐵去醫院,毛豆不經意地看到阮素右臉有些紅腫,他一臉嚴肅地拉著她到一邊角落,看了個仔細之後問道:“你的臉怎麼了,是不是被別人打了?”
小孩子雖然很想快點去醫院見叔叔,可他更關心嬸嬸。
阮素從包裡拿出卸妝溼巾,擦了擦自己的臉,等右臉白白淨淨後,她笑彎了眼,“一點雕蟲小技。”
毛豆哇了一聲:“好神奇,你幹嘛要這樣?”
阮素想了想,同樣一本正經地回道:“障眼法。”
為了迷惑阮蔓。
季明崇甦醒的事,現在還不能讓阮蔓知道。
至少在阮蔓老老實實之前,不能讓她知道。
她已經想到了讓阮蔓老實的辦法。
這個世界上最不希望季明崇甦醒的人可能就是阮蔓了。
毛豆摸了摸下巴,“聽起來好像很高深的樣子。”
阮素被他逗笑了,拉著他進了地鐵,“反正,你只要記住,我們的日子會越來越好就是了。”
毛豆知道季明崇醒來後,一路上都很興奮,嘰嘰喳喳的,都已經掰著手指頭在算叔叔要給他買多少東西,可真的從地鐵站出來,被阮素領著進了醫院大門,他才開始緊張起來。雖然叔叔曾經見過他,也抱過他,不過那時候他還是嬰幼兒,什麼都不記得了,現在在他的記憶裡,每天都有跟叔叔說話,可那是昏睡的叔叔,而不是醒來的叔叔啊!
他有點兒怕,有點兒緊張、興奮。
等跟著阮素進了電梯後,他拉了拉她的衣角。
阮素低頭,看著毛豆緊張的神情,瞭然笑道:“是不是有點緊張?”
毛豆有些不好意思。
阮素說:“其實我也很緊張。”
毛豆瞪圓了眼睛:“真的嗎?嬸嬸,你緊張什麼呀?”
大人原來也會害怕,也會緊張的嗎?
“當然呀,你還見過他,雖然你已經不記得了,可我從來沒有見過他,也沒有跟他說過話,你不知道,今天他醒來的時候,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現在想到要在病房見到他,我心跳都好快的呢。”
阮素說的雖然有一點點誇張的成分,但也是實話。
在季明崇還沒出事時,她從來沒有真正地見過他,說到底,他們倆其實是陌生人,她照顧了他好幾個月,這段時間,她跟他一直躺在同一張床上,她以為他對她來說,已經很熟悉了,可當她看到他的那雙眼睛時,還是生出一種生疏陌生感來。
毛豆聽到阮素這樣說,心理總算平衡了許多。
兩個人大手牽小手來到了病房前,還能聽到盛遠跟季母說話的聲音。
季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