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公里外的一處摩天樓天台上,娜塔莎正抱著從斯塔克工業偷來的磁軌步槍試製品,坐在天台邊緣,耷拉著兩條腿,百無聊賴地用匕首修指甲。
是的,計劃已經完美落實,黑寡婦不會失手,那一槍正中皮姆和他妻子正中間,彈孔離兩人腦袋的距離都是一樣的。
天台的風很大,但她不會錯過城市中的日出,當那一輪紅日從城市邊緣升起,那鱗次節比的高樓在對比下變成鋸齒狀的小黑影時,她笑著眯起了眼睛。
她想起了自己的過去,在自己小的時候,也曾經偷偷爬上莫斯科克宮的圓頂,看那裡的日出,然後就被鋼鐵同志的衛兵抓獲。
那白雪皚皚的莫斯科,強大的聯盟彷彿還在眼前,但恐怕,他們是撐不過今年了。
根據蛛網的情報,那邊的普通人如今過得水深火熱,連食物配給制都只有玉米沒有黑麵包了,她在考慮要不要抽空回去一趟,再給忠嗣學院招點新生。
一個強大的國家沒有倒在戰場上,而是倒在自己人手裡,喪鐘之前的預言又實現了一項,這讓她有些感慨,也不由地去想——如果自己此時還在利維坦,會是什麼悲慘的下場?
而就在此時,一架飛行器在她面前脫離了隱身狀態緩緩升起,是神盾局的昆式戰機,那氣流吹得她頭髮亂飛。
戰機後艙門開啟,尼克弗瑞面無表情的黑臉頓時就把看日出的好心情全部敗壞完了,他的黑皮衣在狂風中如同蝙蝠翅膀般張開。
娜塔莎翻了個白眼,站了起來,把紅色的髮絲捋到耳後:“這就是你約我在這裡碰頭的原因?打擾我看日出?”
“一部分。”弗瑞後退兩步,示意她跳過來:“跟上來,有點事情。”
娜塔莎伸出手,手腕處的寡婦蟄射出一條鋼纜,纏上了機尾,她輕鬆地蕩進戰機,哪怕腳下就是數百米的高空。
“先把之前答應的報酬給我。”
她毫不客氣地問弗瑞要東西,滷蛋想在神盾局內部搞什麼鬥爭都不關她的事,神盾局對於自家老闆的計劃來說只是個棋子,至於這棋子是騎士還是主教,只有用法上的一點區別而已。
弗瑞痛快地從口袋裡掏出水療卡來,拿在手裡卻沒有交給她,而是問:“事情辦好了?沒有被人發現?”
娜塔莎朝駕駛室看了一眼,笑著點點頭:“一如既往。”
滷蛋把卡片交到了她手裡,關上了艙門坐到一旁:“接下來就是公事了,我懷疑我們的新局長被外星人寄生或者替換了,我需要你駕駛昆式回到三曲翼總部,配合正在趕往那裡的美國隊長,撥亂反正。”
“你怎麼知道他在前往三曲翼?”
娜塔莎放下了步槍,舒展了一下腰肢,那緊身的黑色皮裝讓她看起來充滿誘惑力。但弗瑞還是那冷冰冰的表情,彷彿就沒有把娜塔莎當女人看:
“因為史蒂夫和巴基的制服是我交給他們的。”
娜塔莎笑著朝他擠擠眼睛,坐到了弗瑞身邊拿肩膀頂頂他:“你給他們裝了追蹤器和竊聽器。”
“只是必要的手段,我們都瞭解史蒂夫,他做事只按自己的喜惡,有一套獨特的價值觀,而這是最不保險的。”
滷蛋十分平靜,一點虧心的意思都沒有,就像是他說的那樣,竊聽並且追蹤美國隊長只是必要手段。
黑寡婦露出個‘你真黑暗’的促狹笑容,監視美國隊長,又讓自己到那兩人眼前演戲,估計只有弗瑞這傢伙能做出來了:“那你又怎麼懷疑新局長是外星人的?說實話,我還沒見過他呢。”
弗瑞的獨眼看了看她,像是在思考什麼,不過幾秒之後他還是回答:“喪鐘告訴我的,我覺得是個機會。”
說著,他指了指機艙中不遠的黑色屍袋,那裡有一具殘破的蟲子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