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對你?我……我不可能……”唐儷辭幽幽的道,“我想要你從心裡當我是神、相信我關心我、保證這輩子會為了我去死、在恰當的時候親吻我、心甘情願爬上我的床……”阿誰啊的一聲,那文房四寶重重跌在地上,墨汁四濺,她臉色慘白,“你……你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唐儷辭抬起頭幽幽的看著她,眼瞳很黑,他的臉上沒有表情,她卻看見他眼眸深處在笑、一種隱藏得很深的瘋狂的笑,“這就是男人的實話,一個男人欣賞一個女人,難道不是要她做這些事?那些強迫你的男人又難道不是逼你做這些事?難道你以為男女之間,真的可以陽春白雪琴棋詩畫而沒有半點肉慾?”
“你——”阿誰低聲道,“這些話……是真心的麼?”唐儷辭道,“真心話。”阿誰深深的咬住嘴唇,“這些事我萬萬做不到,唐公子,明日這就告辭了,我一生一世記得公子的恩德,但求日後……不再有麻煩公子之處。”她拾起地上的文房四寶,端正放回桌上,抹去了地上墨汁的痕跡,抱起鳳鳳,默然出房。
唐儷辭望著屋樑,眼眸深處的笑意斂去,換之是一種茫然的疲憊,就如一個人走了千萬裡的路程,歷盡千辛萬苦,滿面滄桑卻仍然不知道要往何處去、不知何處才是他能夠休憩的地方。過了好一陣子,他極輕極輕的嘆了口氣,從床上坐了起來,取過紙筆,在信上寫了兩三句話,隨即將信疊起,放在自己枕下。他再照原樣躺好,閉上眼睛一動不動。
“唐公子,唐公子。”過了一陣,窗外有人低聲輕喚,唐儷辭不言不動,窗外那人反覆叫喚了十幾聲,確定唐儷辭毫無反應,突地將一物擲進房中,隨即離去。那東西入窗而來,並沒有落地的聲音,唐儷辭眼簾微睜,掃了它一眼,只見那是一隻似蜂非蜂、似蝶非蝶的東西,翅膀不大,振翅不快,所以沒有聲息。這就是傳說中的“蠱”麼?或只是一種未知的毒物?他屏息不動,那東西在房裡繞了幾圈,輕輕落在被褥上,落足之輕,輕逾落葉。
那東西在他身上停了很久,沒有什麼動靜,唐儷辭心平氣和,靜靜躺著,就如身上沒有那一隻古怪的毒物。足足過了一柱香時間,那東西尾巴一動,尾尖在唐儷辭被上落下許多晶瑩透明的卵,隨即有許多小蟲破卵而出。這許多透明小蟲在身上亂爬的滋味已是難受,何況那還是一些不知來歷的毒物,這種體驗換了他人定是魂飛魄散,唐儷辭卻仍是不動,看著那些小蟲緩緩在被褥上扭曲蠕動。
“唐——”門外突地進來一個滿頭大汗的紫衣人,卻是邵延屏,一腳踏進房中,眼見那隻怪蟲,大吃一驚,“那是什麼東西?”唐儷辭目光往外略略一飄,邵延屏心領神會,接著大叫一聲,“唐公子!唐公子!來人啊!這是什麼東西?”在他大嚷大叫之下,那隻怪蟲翩翩飛走,穿窗而去。邵延屏往自己臉上打了兩拳,鼻子眼圈頓時紅了,轉身往外奔去,“唐公子你可千萬死不得……”在他大叫之下,很快有人奔進房來,第一個衝進房來的是蒲馗聖,只見唐儷辭僵死在床,臉色青紫,身上許多小蟲亂鑽亂爬,突地有一隻自床上跌下,嗒的一聲地上便多了一團黏液。他大叫一聲倒退五步,雙臂攔住又將進房的成縕袍,“不可妄動,這是負子腸絲蠱,該蠱在人身產卵,其蟲隨即孵化,鑽人血脈,中者立死、全身成為幼蟲的肉食,幼蟲吃盡血肉之後咬破人皮爬出,最是可怖不過!”成縕袍冷冷的道,“我只見許多幼蟲,又不知他死了沒有,讓我進去一探脈搏。”蒲馗聖變色道,“那連你也會中毒,萬萬不可!”兩人正在爭執,邵延屏引著一位年紀老邁的大夫快步而來,“病人在此,這邊快請。”那老大夫一見房裡許多蟲,臉色頓時就綠了,“這這這……”邵延屏不理他“這”又“那”什麼,一把把他推了進去,“那是什麼東西?”那老大夫邁入房中,伸手一搭唐儷辭脈門,“這人早已死了,你你你大老遠的把老夫請來看一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