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柄劍,而是此時他修煉的武功。
他和撫翠修煉的武功,來自一部奇書的殘片。雖然只是殘片,但殘片上所記載的武功十分神奇,修煉起來進境極快,還可取他人之內力化為己用,一旦神功大成,幾可無敵於天下。這等神功即使尚未修成,也有諸多保命的手段,狂蘭無行雖然強橫,玉箜篌卻立於不敗之地。
思緒之間,狂蘭無行怪戟掄圓,對著玉箜篌疾揮而來。這怪戟掠空,戟身微微彈動,一股熾熱的氣流隨之四散飛揚,地上枯草揚起,烈烈化為灰燼。
那飛揚的草灰幾乎迷了玉箜篌的眼睛,狂蘭無行的怪戟竟似並非長兵器,而是一抹熾熱的火焰,此火大開大合,掌火之人睥睨天下,這火如荒,便欲燎原而起。
玉箜篌閉上了眼睛,右手劍“崑崙玉”輕輕一點,“叮”的一聲微響,狂蘭無行的怪戟縱然猶如流火,卻仍被他一劍點中戟尖。“魑魅吐珠氣”所帶的灼熱真氣雖然如水沸騰,卻也不能當真隔空傷人,玉箜篌一劍點中戟尖,兩人雙雙退了一步,這一擊看似輕描淡寫,卻盡了兩人七八成的功力。
而正在玉箜篌一劍退敵的時候,狂蘭無行那怪戟的鋒刃無聲無息的彈出,竟長了三寸,玉箜篌應變奇快,“崑崙玉”一擰急削,對著那彈出的鋒刃削了過去。
如玉的短劍削中了狂蘭無行那彈出的鋒刃,所中猶如無物,那驟然出現的鋒刃竟是真氣所化的虛影,僅僅一瞬之間就消失於無形。玉箜篌一劍落空,劍中真氣回逆,胸中氣血翻湧,驚詫莫名——這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古怪真氣,竟是肉眼可見!雖然轉瞬即逝,但這濃烈到了極致的真氣,一旦撞上了它由虛轉實的瞬間,豈非要血濺三尺?何況魑魅吐珠氣本身帶有火毒,能令人血肉盡毀,非普通真氣所能比擬。
這驟然出現的虛影,正是“魑魅吐珠氣”第十層的心法“魑魅珠”。
根據“魑魅吐珠氣”所載,練至第十層,真氣可由虛化實。此時帶有火毒的古怪真氣凝聚成相,即功法中所言的“魑魅”所吐出的“珠”,而人一旦被此種“魑魅珠”真氣所傷,就會如傳言一般,血液沸騰,全身焦黑,血肉枯萎而死。但這世上從未有人活著將“魑魅吐珠氣”練成,玉箜篌自然是從未見過這等能將真氣化為實相的古怪路數。
他也從未見過狂蘭無行使出這把怪戟。
朱顏是會低調行事,扮豬吃老虎的那種人嗎?
他會為了掩飾自己的趁手兵器是一把長戟,而特意一直使用八尺長劍?
狂蘭無行——從無愧於一個“狂”字,他之本身,就是真我。
他連薛桃都一劍殺了,還有什麼值得他掩飾?
所以狂蘭無行在此行之前,應該還不會這等真氣化實相的古怪武功。玉箜篌心念電轉,狂蘭無行的八尺長劍才是他從未放手的兵器,但此時此刻他突然掄出一把怪戟,施展出了從未見過的武功——這些變化,都發生在他被人救走之後。
玉箜篌面若寒霜——所以唐儷辭——究竟有何本事,竟能指點朱顏更上一層樓,能讓他棄劍持戟,而這把戟,必然更大的古怪。
玉箜篌一時之間看不出有什麼古怪,躺在一側一動不能動的任清愁卻看得很清楚。
那黃雀的“後手”,正在樹林之中,緩緩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