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唐儷辭道,“一個晝夜……便是風流店預下滅好雲山善鋒堂的時間,”他緩緩的道,“要滅好雲山,自當先剪除善鋒堂的羽翼,先滅援兵,當風流店出兵來攻之時,好雲山在一個晝夜時間內孤立無援,如果風流店實力當真渾厚,善鋒堂戰敗,江湖形勢定矣。”
眾人面面相覷,各人皆覺一股寒意自背脊竄了上來,蔣文博道,“原來如此,風流店處心積慮,便是針對我劍會。”上官飛冷笑道,“我就不信風流店有如何實力,能將我劍會如何!”邵延屏卻道,“風流店若只針對我劍會,將有第三者從中得利。”唐儷辭溫顏微笑,“風流店如果沒有把握將碧落宮逼出局外,必定不敢貿然輕犯好雲山,如果它當真殺上門來,必定對碧落宮有應對之策。否則風流店戰後元氣大傷,碧落宮勢必先發制人,它豈有作繭自縛之理?”成縕袍冷冷的道,“要把碧落宮逼出局外,談何容易?”唐儷辭將桌面上眾多圓點緩緩畫入一個圈中,“那就要看宛鬱月旦在這一局上……究竟如何計算,他到底是避、還是不避。”
“避、還是不避?”成縕袍淡淡的問,“怎講?”唐儷辭眼角略飄,伸手端起了桌上一杯茶,那是邵延屏的茶,他卻端得很自在,“避……就是說碧落宮有獨立稱王之心,宛鬱月旦先要中原劍會亡,再滅風流店……他就會和風流店合作,默許風流店殺上好雲山,靜待雙方一戰的結果。”邵延屏點了點頭,“但是如果宛鬱月旦這樣計算,那是有風險的。”唐儷辭微微一笑,“任何賭注都有風險,做這樣的選擇,宛鬱月旦要確定兩點:其一、風流店與中原劍會一戰,風流店必勝;其二、碧落宮有一舉擊敗風流店的實力。”眾人心中思索,均是頷首,如果這一戰中原劍會戰勝,碧落宮選擇默許,便是成為劍會之敵,那對宛鬱月旦稱王之路十分不利。
“他如果不避呢?”邵延屏細聽唐儷辭之言,心中對此人越來越感興趣,“他若不避,豈非要先和風流店對上?宛鬱月旦一向功求全功,只怕不肯做如此犧牲。”唐儷辭端起了他的茶,此時輕輕放下,“他若不避,必須相信劍會與他之間存有默契……就目前來說,沒有。”他的目光自邵延屏臉上輕輕掠過,邵延屏心中不免有幾分慚愧,他身為劍會智囊,居然沒有看破此局的關鍵所在,“唐公子的意思是說……如果劍會能讓宛鬱月旦知曉劍會已經切中此局關鍵之處,有合戰之心,也許……”唐儷辭對他淺淺一笑,“也許?如何?”邵延屏道,“也許他會牽制風流店一段時間。”唐儷辭一舉手,將桌上所畫一筆塗去,“如果我是宛鬱月旦,絕對不肯因為‘也許’做如此犧牲。”邵延屏有些口乾舌燥,“那——”唐儷辭塗去圖畫,一個轉身,眼眺窗外,“除非中原劍會在風流店有所行動之前,就已先發制人,讓風流店遠交近攻之計破局,否則我絕不肯做出犧牲,牽制風流店的實力。”
眾人默然沉思,成縕袍緩緩吐出一口長氣,“如何破局?”唐儷辭卻先不答他這一問,目凝遠方,微微一笑,“要碧落宮牽制風流店,拖延風流店發難的時間,劍會搶奪先機之戰必須要勝,毫無退路啊……”微微一頓,他並不看成縕袍,“破局……未必要劍會大費周章的去破,當所備後招被識破之後,下棋之人自然要變局,這並不難。”蒲馗聖一直凝神細聽,此時突道,“只需劍會截住了他們下一次突襲,風流店就該知道它的詭計已被識破,它要麼立刻發難,要麼變局。”唐儷辭頷首,“好雲山周遭武林派門尚有兩派,劍會可排出探子試探形勢。”
“嘿嘿,小子你卻是不錯。”上官飛上下看了唐儷辭幾眼,“雖然有些古里古怪,人卻不笨。不過我若沒有記錯,剛才你進門的時候,說的是要知道風流店的據點不難,如果小子你單憑猜就能猜到風流店的老巢,老子就服你。”唐儷辭緩緩端起了上官飛的茶,略揭茶蓋,往杯中瞧了一眼,“風流店既然要在一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