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屋外有什麼東西微微一閃,成縕袍抬起頭來,有劍光!正在他心神乍分的瞬間,身後掌風惻然,往他後心按去。成縕袍驚覺反擊,“啪”的一聲雙掌相交,他轉過身來,身後之人白衣灰髮,穿著打扮居然和唐儷辭有七八分相似,面上的容貌秀雅,和唐儷辭也有七八分彷彿。成縕袍怒氣勃發,“擾亂人心的妖孽,拿命來!”那人衣袖一拂,兩件東西疾射而出,成縕袍長劍披風,唰的一聲往來人胸前刺去,來人並不招架,隨勢破窗而出,格拉一聲木屑紛飛,外有有不少人驚呼。成縕袍穿窗追出,屋外蹤跡杳然,那人竟已消失不見,卻有兩個峨嵋派的女弟子怔怔的站在屋外,指著唐儷辭庭院的方向,驚疑不定的看著他,“成大俠,方才……方才好像是唐公子……”但唐儷辭為何要襲擊成縕袍呢?毫無道理……
成縕袍重重的哼了一聲,幾乎衝口而出,冷聲說那不是唐儷辭,忍耐許久終是沒說。玉箜篌開始布計嫁禍唐儷辭,唐儷辭有意入局,他不能一口咬定那不是唐儷辭。
何況猛地一瞥,也根本分辨不出那人是誰,只是單憑印象和感覺知道那絕不是唐儷辭。印象和感覺這種東西,不能作為證據,成縕袍折回屋內,取下來人射入屋中的兩樣東西,那是兩顆渾圓光亮的珍珠,也是唐儷辭慣用的東西。
心情變得無比的沉重,他將長劍放在桌上,默默坐在桌旁,好雲山即將迎來的,是怎樣一場驚天動地的變故?
未過多時,孟輕雷、餘負人等人匆匆趕到,聽聞成縕袍遇襲,人人聯想到天尋子被殺之事,都趕來詢問線索。成縕袍沉默不語,只把兩顆珍珠交給孟輕雷,眾人傳閱之後,都是大惑不解,文秀師太首先皺起眉頭,“這難道不是唐公子的暗器?”張禾墨大聲問,“偷襲你的人生得什麼模樣?”成縕袍淡淡的道,“一瞥之間,看不清楚。”張禾墨又問,“穿的是什麼衣服?做什麼打扮?”成縕袍頓了一頓,指了指屋外那兩名峨眉弟子,那兩人嘰嘰呱呱,把方才所見說了一遍,各人面面相覷,都是心下駭然。
“此事可疑至極。”孟輕雷沉聲道,“唐公子絕無可能做出這種事,他為何要殺天尋子?為何要殺成縕袍?更何況唐公子行事素來謹慎,即使要殺人也絕不會落下證據……”聽聞此言,鄭玥立刻冷笑一聲,“唐公子要殺人絕不會落下證據,也就是說,你並不是相信唐公子,而是相信他絕不會落下證據了?唐公子心機深沉,平常在想些什麼你我根本不知,說不定他另懷詭計,就是知道大家都以為他謹慎,所以才偏偏在光天化日之下動手殺人,讓你看見了,卻死也不信。”齊星皺眉道,“鄭兄!慎言。”鄭玥哼了一聲,滿臉悻悻。眾人七嘴八舌議論了一陣,孟輕雷道,“我看此事還是請唐公子自己來解釋,才能取信眾人。”文秀師太等人一齊同意,當下都往唐儷辭庭院而去。
唐儷辭的庭院經過萬竅齋的翻新,比之善鋒堂原來的樣子更為華麗,院子裡有各種淡雅的花卉,有些並不適應好雲山潮溼的氣候,是硬生生種下的,沒過多時就會死去,但一眼望去,奇花異卉在白霧之中飄浮,宛若瑤池。
眾人走了進來,也不禁噤聲,這種因過度堆積財富而顯現出來的美麗讓人有一種微妙的不平衡感,彷彿只需一個指尖就能摧毀,故而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孟輕雷輕輕敲了敲唐儷辭的房門,“唐公子?”
房門一推即開,成縕袍心頭一跳,深恐唐儷辭在屋裡設下什麼證據,順著玉箜篌的意思陷害自己,以求早早脫身去進行下一步計策。然而房門開了,房裡並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雪線子依然盤膝坐在床上,垂眉閉目。唐儷辭倚床而坐,閉目養神,臉色微微有些發白,聽到眾人推門而入,他緩緩睜開眼睛,眉心微蹙。
這些日子以來,他當真是十分疲憊,成縕袍、孟輕雷等人見狀心中愧然,張禾墨卻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