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呢?她輕輕拍著鳳鳳,心中不免有一絲遺憾,如果小傅只是小傅,不會武功也不認識唐儷辭,豈不是很好?
天色漸漸黃昏,夕陽的餘暉映在洛陽城區的高牆之上,顯得乾淨而安詳。
傅主梅匆匆的往銀角子酒樓趕去,繞過兩個街角,路上有不少人向他打招呼,都知道他是銀角子酒樓的小傅,他卻漫不經心的“啊”了幾聲,目不斜視的趕路。街上的人都在笑,早已習慣了小傅便是如此沒頭沒腦,也並不生氣。
回到酒樓,尚未踏進廚房,掌櫃的在門外一把把他揪住,“哎喲!我每個月二兩銀子僱你,你給我死到哪裡去了?你是想讓我白花銀子還要搭人在廚房裡替你幹活是嗎?你又不是我買了人可以供起來看消氣的大姑娘,我的祖宗你就給我安點心幹活去吧,下次再讓我看見你出門去廝混,我把你那隻烏龜紅燒來吃了!”傅主梅臉顯惶恐之色,連連點頭,卻也不說他去幹什麼了,掌櫃的一見他那驚慌失措的臉,心裡頓時有些滿足,“今天客人點了‘山海紫霞雲繪鼎爐’。”小傅又點了點頭,這“山海紫霞雲繪鼎爐”是銀角子著名的一道湯鍋,巨大的湯鍋和複雜的湯料,酒樓上下除了小傅誰也端不起來。“我去端湯。”
眼見小傅如此乖巧聽話,掌櫃的拍拍他的肩,揹著手慢悠悠的走了。
銀角子酒樓的客堂一向熱鬧,今日卻是分外寂靜,十來張十人座的桌子全然空著,只有二樓西北角的“文香居”房內有寥寥幾個人影。傅主梅端著那數十斤重的湯鍋慢慢走上二樓,那湯鍋裡架著炭火,還有數十種各色湯料,他端得很小心,一步一步走進文香居。
房裡一張紫檀六方桌,六隻桌腳雕作鹿頭之形,鹿唇接地,形狀極是少見,六張紫檀座椅一一擺開,只坐了三人,桌上已上了不少菜餚,卻並沒有怎麼吃過。正對門口的座位上坐著一位三縷長鬚的道人,道人的左邊一位紫衣大漢正在喝酒,右邊一人面戴白瓷面具,卻是不露真面目。傅主梅入目看到這些人物,似乎是呆了一呆,手裡的湯鍋微微一晃,屋裡紫衣大漢仰頭喝酒,連眼角都沒向他這邊瞟過一眼,卻右手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衫一抖一接,將傅主梅手中的湯鍋牢牢扶住,他“啊”了一聲,連忙把湯鍋端到桌上放好,匆匆的退了出去。
紫衣大漢瞧了一眼那湯鍋,笑道,“好沉的傢伙!少說也得六十斤!剛才的小子好臂力,端著這傢伙走上二樓,樓梯都不晃一下。”三須道人頷首,心思卻不在這湯鍋上,而是望著那瓷麵人,“閣下邀請我等到此有事相談,卻不知究竟何事?”原來這三須道人道號“虛無”,紫衣大漢姓馬,提起“虛無道人”和“三槍回馬”馬盛雄,京城之中是大名鼎鼎,這兩人正是丞相府新聘的護衛,在武林中宣告不弱,武功高強。昨夜三更,有人夜入丞相府,在趙普床頭留下信箋,約兩位護法今日銀角子酒樓見面。夜行人如此高明,如果想要趙普性命,那是舉手之勞,故而虛無道人和馬盛雄明知不敵,依然準時赴約,滿心疑竇。
“談一件小事。”瓷麵人端著酒杯,卻不喝,“聽說趙丞相最近見了董狐筆一面,談了些什麼,兩位是董狐筆的引薦人,應該不會不知道吧?”虛無道人一怔,“董狐筆?”董狐筆的確在前些日子見過趙普一面,但此事極為隱秘,這瓷麵人怎會知道?瓷麵人背靠座椅,即使看不見神態,也知他並不把虛無道人和馬盛雄放在眼裡,“談了什麼?”馬盛雄的酒杯“啪”的一聲重重砸在桌上,“閣下夜枕留貼,固然高明,但也不必如此盛氣凌人,丞相和客人談些什麼,我等怎會知道?即便是知道,也不能告訴你。”言下之意,如瓷麵人這等來歷不明的怪客,丞相府中事自然是不能洩露。
“是麼?”瓷麵人語氣很平淡,“你不怕今夜趙普的床頭……哈哈……”他自斟一杯酒,一口喝完,並不說下去。馬盛雄變色,這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