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儷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慘白的臉頰幾乎立刻泛起一層紅暈,柳眼也喝了一口,“你身上竟然帶茶葉。”
“我一向隨身帶很多東西。”唐儷辭呵出一口氣,眉心微蹙,“但我從來不帶食物。”柳眼舉起一個包子,兩人看著那包子,那是阿誰擱在廚房裡的剩菜,過了一會,柳眼吁了口氣,“若是有人知道你我今日要靠這個包子度日,想必——”唐儷辭微微一笑,“一人一半吧,再過一會天就全亮了,這裡非常危險。”
柳眼將那包子掰為兩半,唐儷辭撕了一片放入口中,突然咳嗽了幾聲,捂口吐了出來。柳眼一怔,見他仍是一口血一口水的嘔吐,吐了好一陣子,臉色又轉為慘白。“你站不起來,我帶你走。”他兩三口把剩下的包子吃了,“聽說你有個朋友認識明月金醫水多婆,你可知道他住在什麼地方?”
“咳咳……明月金醫水多婆……”唐儷辭嘴角微微上揚,“慧淨山,明月樓。”
未過多時,洛陽城內大街之上,路人都驚奇的看著一個麵包灰布,雙足殘廢的怪人雙手撐地在地上爬行,他雙肩上掛著兩條繩索,身後拖著一輛板車,車上牢牢縛著一個大木桶。他雙手各拿著一塊磚頭,每行一步都費盡全身力氣,似乎全身骨骼都在格格作響,身後的板車一步一晃,跟著他艱難的往前行去。路人驚奇的看著這怪人,有些人雖有相助之心,但看這怪人衣裳襤褸、面戴灰布,不知是什麼來路,委實不敢。見他慢慢爬行到城內一處馬廊,竟然遞出一錠金子買了一輛馬車,讓人幫他把板車上的大木桶搬入車內,自己揚鞭趕馬,筆直往東而去。
這人實在太過可疑,在他離去之後不足一刻,軍巡鋪已接到訊息,說有如此這般一個人和一個大木桶在洛陽出現,也許和汴京洛陽最近的兇案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