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泣鳳的餘家劍莊,然後看見了白素車的馬車,所以知道她的下落。”池雲哼了一聲,“讓老子抓到這女人,定要一刀殺了。”沈郎魂一言不發,似乎對他們的言論半點也不好奇。三人從城中婦人家中接回託付餵奶的鳳鳳,唐儷辭僱了一輛馬車,往南而去。
馬車之上,沈郎魂眼觀鼻、鼻觀心,盤膝坐在一旁,就如一尊木像。池雲躺在座上,兩條腿直撂到沈郎魂身上,他也不生氣。唐儷辭坐在池雲之旁,幸好馬車甚是寬敞,池雲之頭離他遠矣。馬車漸漸離開殿城,從此行進百餘里,便是關安,餘家劍莊便在關安郊外。
“沈兄,”唐儷辭抱著鳳鳳,鳳鳳在馬車搖晃之中顯得很興奮,雙手牢牢抓住唐儷辭的衣領,將他的衣裳拉歪了一半,露出右肩。肩頭曲線完美,光滑柔膩,他不以為意,突地對沈郎魂道,“我有一事相問。”沈郎魂閉目不答,唐儷辭又道,“沈兄可以一問換之。”此言一出,沈郎魂驀地睜眼,他的眼睛平時沒有神采,一旦眼中一亮,便如明珠出暈,鑽石生光,令人心中一顫。只聽他淡淡的道,“何事?”
唐儷辭指著他臉頰上的紅蛇,“此印由何而來?”沈郎魂不答,光彩盎然的眼睛牢牢盯著車壁,過了好一會兒,他淡淡的問,“你的武功,可是由換功大法而來?”唐儷辭眼睛眨也不眨,含笑道:“不錯。”沈郎魂的眼睛光彩暴亮,驟的轉頭死死盯著他,“很好!”唐儷辭目不轉睛的回視,若說沈郎魂的眼睛乃是如光似電,唐儷辭的眼色卻是千頭萬緒,就如千百種感情都倒入了一個碗中正自旋轉,根本看不出那是什麼意味。池雲睜開眼睛,望著馬車頂,這事他早就知道,唐儷辭的武功,不是他自己練的。
換功大法,乃是一門邪術。
江湖之中,若有人提及換功大法,必定聞者人人變色,尤其是經過前些年白南珠一役,江湖中人對這等邪術更是談之色變。換功大法和“袞雪”、“玉骨”一同出自“往生譜”,“袞雪”和“玉骨”是修習“往生譜”的基礎之功,而換功大法乃是它的走火入魔之術。相傳數十年前,江湖中有位魔頭修習“往生譜”走火,為求解脫,他將練成的“往生譜”功力轉註給了他的徒弟,之後散功而死,然而他的徒弟卻由此獲得了數倍的武功,成為橫掃天下的絕代惡人,由此江湖中才知“往生譜”經走火轉註,竟然功力能增強數倍,若散功之人本來功力深湛,受轉註之人獲得的功力將不可計數,驚天絕世,而且不受“往生譜”真氣之苦,不會在二十五歲內夭亡。只是“往生譜”經書失傳,否則江湖之中亡命之徒多矣,說不準何時就會冒出一兩個驚世魔頭。沈郎魂眼力極佳,一眼看穿唐儷辭的武功並非自己練得,然而聽到“不錯”二字,仍是不免心神振盪,深為駭然。只見此人若無其事,容色秀麗,眉眼含笑,問道:“沈兄臉上的紅印是如何來的?”
沈郎魂默然半晌,淡淡的道:“為人所畫。”唐儷辭問道:“何人?”沈郎魂反問:“是何人將功力轉註給你?”唐儷辭眼睫不動,連顫也沒有顫上一下,“朋友。”沈郎魂再問,“他……”唐儷辭溫言道:“死了。”沈郎魂胸口起伏,情緒甚是激動,“他的‘往生譜’由何而來?”唐儷辭不答,過了片刻,他輕輕嘆了口氣,“他的‘往生譜’乃是意外得來,他死之後,‘往生譜’被人帶走……沈兄,我猜你敗在換功大法之下,被人在臉上畫了這個印記,對不對?”
沈郎魂的眼色轉為淒厲,緩緩站了起來,馬車搖晃之中,他卻站得極穩,背脊挺直,他慢慢望向窗外,過了好一會兒,他淡淡的道:“不錯……那人敗我於一招之內,點住我的穴道,花費了整整兩個時辰,以……我妻的髮簪和胭脂,在我臉上刺了這個紅印。”池雲本來愛聽不聽,反正與他無關,入耳此句,忍不住罵道:“他媽的,這人簡直禽獸不如!他把你老婆如何了?”沈郎魂一字一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