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攔朱顏帶走我,他也沒有要我死……我……我很失望。”她緊緊的抓住被褥,“我很傷心,他竟然沒有阻攔也沒有殺我,就這樣讓我走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讓他失望,或者是他太愛我所以真的讓我走了,不管是什麼理由我都覺得很傷心,我愛他、我已經不愛朱顏、不在乎朱顏來不來救我,我只想留在表哥身邊,不論他做了多少壞事害死了多少人,我想和他在一起。”她悽然道,“我不能騙朱顏,我告訴他我不愛他了,他就出手給了我一戟。”
玉團兒啊了一聲,“他怎麼這樣?”薛桃輕輕的道,“我不怪他,他就是這樣的人,他一輩子只對我一個人好過,我背叛他,就是他的整個人生都背叛了他,是我對不起他。”宛鬱月旦嘆息了一聲,“你沒有想過,告訴朱顏你不再愛他,會加劇他對玉箜篌的仇恨……他將你扔在地上,自己卻去了哪裡?”薛桃變了臉色,“他會去找表哥!”宛鬱月旦的聲音溫柔而無奈,“他現在一定又回望亭山莊去了,望亭山莊一場大戰難以避免,我們只能靜待結果。”
薛桃呆呆的看著宛鬱月旦,紫金丹給予她的力量在一點一滴的消失,朱顏要殺人幾時失手?她胸口是穿透的戟傷,鮮血又在緩緩滲出,玉團兒一直拿著唐儷辭那方形玉盒裡的傷藥,不斷的敷在她傷口上,薛桃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神智漸漸不清,又昏沉了過去。
“她會死嗎?”玉團兒看著薛桃,覺得很難過。
宛鬱月旦咬住嘴唇,“也許會。”玉團兒低聲道,“如果她不說這麼多話,說不定不會死。”宛鬱月旦搖了搖頭,微笑道,“這些話哽在她心裡,她不說出來會更難受,十年了,除了玉箜篌沒有人和她說話,她真的是很可憐的。”玉團兒又在抹眼淚,“我覺得她很可憐,她被姓玉的人妖害得這麼慘,竟然還想留在他身邊。”宛鬱月旦又搖了搖頭,“感情的事很難說,可以選擇的話,我想玉箜篌和朱顏都寧願不愛任何人,感情只會妨礙他們的武功和霸業。”說完了這一句,他支頷托腮對著玉團兒,改了話題,“玉姑娘,你出身山林,可知自己爹孃是誰?”
玉團兒學著他支頷托腮,因為宛鬱月旦手腕白而纖細,支頷的樣子很好看,“我娘說她原來是縣城裡李氏包子鋪的女兒,小時候跟著城裡武館的師父學了點武藝,人又長得漂亮,在縣城裡是有名的美女。我爹嘛……她說有天我爹路過縣城,多看了她的包子鋪兩眼,她看上我爹俊逸瀟灑、唇紅齒白、風度翩翩,就故意挑釁,說我爹偷她的包子。”她淺淺的笑了起來,“然後我爹居然承認了,我娘要他賠包子的錢,我爹說請我娘喝酒,我娘就答應了。”
這怎麼聽起來都有些像美貌女子被登徒子佔了便宜?林逋肚裡好笑,卻不敢笑出來。宛鬱月旦很認真的聽著,“你娘當日一定很高興了。”玉團兒笑道,“當然了,那天夜裡,我爹請我娘喝酒,兩個人就好上了,我娘肚裡就有了我。”林逋嗆了口氣,“咳咳……”宛鬱月旦微笑道,“後來你爹就娶了你娘?”玉團兒搖了搖頭,“後來我爹就走啦,第二天就走啦,我娘再也沒見到我爹。她沒嫁人就生了我,爺爺很生氣,而且我還天生怪病長得很醜,娘在縣城裡待不下去,就帶著我到山林裡躲了起來,一躲就是十幾年。”林逋臉上的笑容尚未展開,怔了一怔,又黯淡下來,“你爹一直都沒有找過你娘?”玉團兒搖頭,“我娘說我爹長得很好看,遇見的女子一定很多,他多半不會記得我孃的。但我娘一點也不後悔,她說看見了我爹以後,她不會再喜歡上別的男人啦,如果爺爺硬把她許配給其他人家,她一定會傷心一生,所以雖然爹走了再也不回來,她一點也不後悔。”
“你爹叫什麼名字?”宛鬱月旦柔聲問,玉團兒又是搖頭,“我不知道,連娘也沒問,娘只知道他姓玉。娘說早知道是留不住的姻緣,問了名字又有什麼用呢?有了名字就會想找人,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