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心口。
她是一個身具內媚之相,風華內斂,秀在骨中,沒有任何男人能抵抗的女人。
但她最動人的地方,卻不是她的內媚。
正在此時,門板之後驟然“嗡”的一聲響,一支劍刃透門而過,直刺唐儷辭背心。
“當”的一聲,一物自暗中疾彈而出,撞正劍刃,那一劍準心略偏,光芒一晃,沒入黑暗之中,就此消失不見。
“好劍。”長廊之外有人淡淡的道,“可惜。”
唐儷辭依舊倚門而立,眉目絲毫未變,“可惜不如你。”
長廊外有人飄然躍過欄杆,“他若不是不敢露了身份,再下十劍八劍,說不定就有一兩劍我攔不下來。”這人貌不驚人,正是沈郎魂,方才宴席之前他突然離去,此刻卻在這裡出現,彷彿已潛伏暗處許久了。
唐儷辭唇角略勾,似笑非笑,“他若是鐵了心要殺我,這一次不成功,還有下一次、下下次……咳咳……總有機會。”他咳了兩聲,緩緩離開門框,“哈哈,你救我一命,我請你喝酒。”
沈郎魂也是湧上一層淡淡的笑意,“救你一命如此容易?方才我若不出手,你可會殺了他?”唐儷辭眉頭微揚,笑得頗具狂態,“哈哈哈……一個武功全失、真氣散盡的廢人,難道還能殺人不成?”沈郎魂並不笑,淡淡的道,“我卻以為在你武功全失的時候,只怕比真氣未散之時更為心狠手辣。”唐儷辭一個轉身,背袖淺笑,“哈哈、哈哈哈哈……這邊喝酒。”
池雲叫這人“白毛狐狸”,沈郎魂望著他的背影,一人身兼妖氣與狂態、溫雅與狠毒,他嘴角微微一勾,的確是只白毛狐狸。唐儷辭當先而行,穿過幾重門戶,進了屋子。沈郎魂微微一怔,眼前之處煙囪水缸、柴房在旁,豈非便是廚房?唐儷辭進了廚房,那廚房剛剛收拾乾淨,夜色已起,傭人們都下去了,寂靜無人。他徑直走到案板之旁,伸手握住那柄尤帶水珠的菜刀,雪白的手指輕撫刀脊,突地一笑,“你想吃什麼?”
“苦瓜炒雞蛋。”沈郎魂淡淡的道。
“奪”的一聲,唐儷辭拔起菜刀,重重剁在案板上,“苦瓜炒雞蛋,紅辣椒炒綠辣椒。”
一柱香時間之後,善鋒堂廚房桌上擺了兩疊小菜,一碟苦瓜炒雞蛋,一碟紅辣椒炒綠辣椒,顏色鮮亮,熱氣騰騰。沈郎魂看著桌上兩隻大碗,“我從不知道你喝酒是用碗的。”
“用碗還是用小杯子,難道不都是喝酒?”唐儷辭喝了一口,眼波流轉,“就像不管你是用品的還是灌的,這酒難道不是偷的?”沈郎魂聞言大笑,“這是就是你請的酒?”唐儷辭一仰頭一碗酒下肚,淡淡的道,“酒是我偷的,又不是你偷的。”
沈郎魂夾起苦瓜吃了一口,嚼了幾下,頗為意外,“好雞蛋好苦瓜。”唐儷辭夾起一條辣椒絲,撲鼻嗅到辣椒的氣味,“咳……”沈郎魂詫然,“你不會吃辣?”唐儷辭點了點頭,細細的笑,“我會喝酒,卻不會吃辣。”沈郎魂道,“那你為什麼要炒辣椒?”唐儷辭微微一笑,“我高興。”沈郎魂吃了一口辣椒,“滋味絕佳,好手藝!”放下筷子,他喝了口酒,話題一變,“那人換了劍,你如何認出他的身份?”
“他姓餘。”唐儷辭道,“是一個面生的劍術高手,在劍會地位很高,特地帶了一把名劍在身上……”他淺淺的笑,“我雖然不知道餘泣鳳有沒有兒子,但是至少不會傻得以為餘泣鳳死後真的沒有人找上門來。”沈郎魂大口嚼辣,“你說他手持青珞,就是想證明行刺你的人不是他?”唐儷辭微笑道,“這至少是他手持青珞的理由之一,不過餘負人其人骨骼清明,見識不俗,並不是盲從之流,也非平庸之輩,我很欣賞。”沈郎魂喝下一碗酒,“一擊不中,隨即退走,他殺你之決心很足,信心也很足。”唐儷辭以筷輕撥酒杯,慢慢的道,“一個好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