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信,可以去劉府後院挖個墳。”
阿誰臉色慘白,緊緊地抓住鳳鳳的手臂,鳳鳳呆呆的看著她,扁了嘴準備開始哭。她喃喃的道,“劉……劉府?什麼劉府?”
“南漢劉公主在京師有一座府邸,她府上剛好有一個嬰兒。”草無芳笑道,“年紀和你的孩子差不多大,你把孩子託付給唐公子的那天晚上,他闖進了劉府,你猜他做了什麼?我聽郝文侯家的大夫說,他遵照夫人的意思給你下了打胎藥,那孩子按理不能活,為何能活這麼久,他也是十分稀奇。”
話說到此處,阿誰已無法再問。
她如墜冰窟,卻又神智清醒,臉上一片冰冷,竟沒有一點淚水。
草無芳請她繼續帶路,一邊好奇的盯著她,“你竟不恨他?”
鳳鳳哇的一聲嚎啕大哭,緊緊地抱住阿誰,把頭埋進她的懷裡。
她失魂落魄的抱著他,一路往前走。
有很長一段時間,不知道自己魂歸何處。
草無芳好奇極了,“你竟不哭?這娃娃是唐儷辭用來騙你死心塌地,騙你為他輕生赴死的工具而已。他這人故作無所不能,其實不知做了多少虛偽欺瞞之事,假仁假義極了。”
哈?唐公子用來騙我死心塌地,為他輕生赴死?阿誰茫然想,是嗎?
她想……唐公子並不需要騙我死心塌地。
如果我的孩子註定要死,那並不是唐公子害死的。
如果他不在意我的感受,為何要處心積慮騙我?
他只是……盡力了。
他盡力了,只是他盡力的方法,總是和旁人不一樣。他是如此努力,然爾大家對他的種種努力駭然失色,比之感恩,更近於恐懼。
唐公子從來都沒有學會如何做一個好人。
她閉上眼睛,眼淚奪眶而出,與鳳鳳的眼淚流在一起,沾溼了嬰兒的衣裳。“你為何要告訴我?”她輕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