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池雲冷笑一聲,“你竟盜走白府斷戒刀……”白素車斷戒刀當胸,“不錯,離府之時,我……我早已決定,今生今世,絕不嫁你。”她聲音雖低,卻頗為堅決。身週四女同聲喝道,“和尊主相比,這個男人就如爛泥雜草一般,白姐姐殺了他!”喝聲同時,刀劍暗器齊出,池雲揮刀招架,白素車斷戒刀至,竟是毫不容情,正在戰況激烈之時,剎那紅色梅花飄飛,猶如乍然撲來一陣闇火,一人紅衣黑髮,緩步而來。同時身側沈郎魂手中樹枝驟然斷去,斷枝掠面而過的瞬間,只見一名暗紫衣裳,披髮眼前的人擋在面前,手中長劍劍長八尺,鏽跡斑斑。
池雲沈郎魂兩人相視一眼,噹噹噹數聲擋開身前攻勢,連退數步,背靠背而立。
梅花易數。
狂蘭無行。
山風狂嘯,狂蘭無行披在眼前的長髮微微揚起,梅花易數雙袖飄揚,紅梅翩躚不定,在暗夜之中,猶如斑殘的血點。
不遠處傳來了喊殺之聲,越過數重屋宇,仍是清晰可辨。
成縕袍對空門而立,宛鬱月旦靜坐一旁。
“你設下了什麼局?”成縕袍按劍的右手緩緩離開了劍柄,“為何他們跨不過那道門?”他所說的“門”,便是距離宛鬱月旦院門十丈之遙,連通前山花廊與山後 庭院的木門。
“我把那道門藏了起來,”宛鬱月旦纖細好看的眉頭微微一舒,“那道門前的迴廊有陣勢,而我在前山施放雲霧,他們瞧不見迴廊的走向,順著迴廊奔走,是找不到門的。”成縕袍慢慢轉過了身,“只是如此簡單?”宛鬱月旦道,“便是如此簡單。”成縕袍道,“那慘烈的喊殺聲呢?”宛鬱月旦道,“雲霧之中,視線不清,恰好他們又戴著面具,無法相互辨認,我讓本宮之人混入其中,大喊大叫,亂其軍心,若有人闖到絕路落單,便出手擒之。”成縕袍淡淡的道,“又是如此簡單?”宛鬱月旦微微一笑,“又是如此簡單。”他輕輕嘆了口氣,“面具人是不能殺的,我若殺了一個,便是落了他人之計。”成縕袍眉頭一蹙便舒,“那是說,蒙面琵琶客驅趕這群蒙面人上山,只是為了送來給你殺?”宛鬱月旦道,“風流店出現武林不過三年之事,不可能培育如此多的殺手,既然來者衣著師承都不相同,自然是受制於他猩鬼九心丸之下的客人。”他又輕輕嘆了口氣,“既然是來自各門各派的客人,我若殺了一個,便和一個門派結怨,殺了一雙,便成兩個門派死敵,而人既然死了,我又如何能夠證明他們是私服了禁藥,導致我不得不殺呢?所以……”
“所以不能殺人。”成縕袍心神一震,“所以今夜之戰,流血之人,必是碧落一脈!”宛鬱月旦清澈明淨的雙眸微微一闔,“今夜之事,戰死而已。”成縕袍驟地按劍,唰的一聲拔劍三寸,驀然坐下,“既然如此,方才你為何不說明?”宛鬱月旦站了起來,在屋內牆上輕按了一下,牆木移過,露出一個玉瓶,高約尺餘,狀如酒甕。他提了過來,尚未走到桌邊,成縕袍已聞淡雅馥郁的酒香,宛鬱月旦將玉酒甕放在桌上,摸索到成縕袍的茶杯,開啟封蓋,草草往杯中一倒,只見清澈如水的酒水啪的一聲潑入杯中,雖然杯滿,卻潑得滿桌都是。成縕袍接過酒甕,為宛鬱月旦一斟,屋內只聞酒香撲鼻,幽雅好聞之極。
宛鬱月旦舉杯一飲,“我有何事未曾說明?”成縕袍道,“生擒不殺人。”宛鬱月旦慢慢的道,“不論我殺不殺人,成大俠都認為稱王江湖之事,不可原諒,不是麼?何況我不殺人,也非出於善念,只是不得已。”成縕袍微微一震,只聽宛鬱月旦繼續道,“既然難以認同,說不說生擒之事,都是一樣。何況成大俠有傷在身,還是靜坐調養的好。”他語氣溫和,別無半分勉強之意,也是出於真心。成縕袍舉杯一飲而盡,“碧落宮如此做法,來者眾多,絕不可能一一生擒,怎會有勝算?你雖然起意要回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