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聲,“滋味是比較奇特。”
餘負人苦笑,孟輕雷並不好酒,看張禾墨這種架勢,恐怕不會善罷甘休,而自己酒量泛泛,成縕袍幾乎是向來滴酒不沾,除了這次好雲山盛會,偶爾陪飲幾杯,他從不喝酒,董狐筆年事已高,今日若是讓張禾墨比了下去,日後不免趾高氣揚,不受管束。
張禾墨又倒了一碗酒,“這杯酒,敬孟大俠與我一見如故,希望孟大俠日後為江湖立功立業,揚名立萬,哈哈哈哈。”他又是一口喝盡。孟輕雷只得再喝一碗,這藥酒的滋味實在古怪,兩碗下肚,他已頗覺眩暈,心下暗暗驚駭。
張禾墨看在眼裡,錚的一聲敲碗,“孟大俠喝不慣青蛇醉,不如換女兒紅,在下以蛇酒代茶,敬各位。”他說“敬各位”,並非一碗敬一桌,卻是一人一碗,逐一敬過,等他一桌輪完,已經喝下三十餘碗,面不改色。孟輕雷持碗苦笑,他本非盛氣凌人之人,遇上張禾墨這等咄咄逼人,真是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若要換酒,必是丟了顏面,何況三十餘碗女兒紅他也喝不下去。正在無法下臺之際,一隻雪白溫潤的手伸了過來,接過他手中的酒碗,孟輕雷越發苦笑,嘆了口氣,伸手接過酒碗之人微微一笑,“唐某先和張掌門喝幾杯,輕雷不慣青蛇醉,過會和張掌門品‘碧血’。”
張禾墨暗自一驚,“碧血”此酒貴於黃金,他聞名已久卻是從未喝過,唐儷辭一句話扳回了顏面,卻又不露痕跡。他看著唐儷辭提起一罈青蛇醉,身邊的童子精乖的擺上一隻只空碗,唐儷辭提著酒罈,一傾一碗、一傾又是一碗,童子揣摩著他的神色,手上不敢停下,一直到擺到三十餘碗,唐儷辭才停手。眾人駭然看著他,倒不是驚駭他這一傾一碗的手上功夫,而是以他如此一個貴介公子,居然要喝下三十多碗青蛇醉,這些酒水倒在一起,足有兩壇之多,張禾墨身材魁梧肚若酒缸倒也罷了,唐儷辭秀雅絕倫,要如何喝得下去?
“嵩山派豪邁為風,唐某先敬諸位一杯水酒,以慰各位遠來辛苦。”唐儷辭拾起孟輕雷的那一碗酒,先張禾墨一敬,微微一笑,一飲而盡。他飲酒易上臉,一碗酒下肚,臉色已是酡紅如醉。張禾墨頓起輕蔑之心,卻見他不溫不火,一人一人喝下去,喝完一圈,正好三十七碗。
桌上擺了三十七隻空碗,他的臉色和喝下第一碗酒一樣,並沒有什麼變化,眼神依然清醒,“另外一杯,唐某代江湖蒼生敬諸位,敬嵩山派願為江湖蒼生赴湯蹈火,不惜生、不怕死。”他再度提起酒罈,倒滿三十七碗酒,對著張禾墨再度微微一笑,照舊一碗一碗的喝下去。
張禾墨喝下一碗酒,眾人鴉雀無聲,看著唐儷辭喝下第二輪三十七碗酒,嵩山派的眾人駭然看著唐儷辭,僵硬的喝下自己那碗酒,有些量淺的人已快要吐了出來,唐儷辭卻仍是那副模樣,絲毫未變。
如此多的酒真不知道喝到他身體什麼地方去了,張禾墨提起自己的酒碗,本想說句什麼,但卻似所有能說的敬酒詞都被唐儷辭說得差不多了,索性自斟自飲,一碗一碗的猛灌。喝到二十多碗,他將酒碗往地上一摔,哈哈大笑,“唐公子果然是海量,在下甘拜下風,能喝下四壇青蛇醉之人,在下也是第一次看見。輸了輸了,中原劍會果然人才濟濟,連酒才都是天下無雙,吃菜吃菜!”
唐儷辭微微一笑,命童子撤下那些空碗,持起筷子,安靜吃菜。孟輕雷幾人舒了口氣,當下酒宴氣氛鬆動,眾人開始細談風流店之事,唐儷辭喝下如此多的酒,卻依然言語溫雅,清醒理智,沒有絲毫醉意。張禾墨是酒國老將,卻也很少看見有人能喝下這麼多酒依然一如平時,心裡不免有些佩服,那股傲氣不知不覺消散了許多,暗想唐儷辭果然是了不起。
夜裡二更,酒宴終於散場,等嵩山派眾人散去之後,餘負人終是有機會和唐儷辭一談,“儷辭,借一步說話。”孟輕雷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