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過多時,任清愁揹著他到了洛陽城郊一處山坡腳下,停下腳步。柳眼舉目望去,這山腳下一片密林,並無房屋,樹林之中兩位女子站著,一人背袖望山,一人倚樹低頭。任清愁走到了那倚樹女子面前,“蕙姐。”呼喚的聲音充滿了喜悅和小心翼翼。
那女子抬起頭來,柳眼見她相貌溫柔,談不上美貌,卻並不令人生厭,她看見自己,眼圈一紅,對任清愁道,“辛苦你了。”背袖望山的女子轉過身來,清靈的瓜子臉,正是白素車,“尊主。”
柳眼淡淡的道,“好雲山戰敗之後,對風流店來說,我已是無用之人,尊主之說,再也休提。”白素車不答,不答就是默許。溫蕙卻道,“不論尊主變成什麼模樣,對我來說,尊主就是尊主,永遠都不會改變。”柳眼不理她,看著白素車,“你叫人把我奪回,也是為了猩鬼九心丸的解藥吧?”白素車頷首,“不錯,風流店上下都服用此藥,雖然說服藥的期限一到只要繼續再服藥就平安無事,但他還是希望能有更安全的方法。”柳眼的聲音陰鬱而動聽,“猩鬼九心丸沒有解藥。”白素車一怔,“我不信。”
柳眼舉起手,輕輕捋了一下面上的黑紗,手指潔白如玉,仿若瓷鑄,“猩鬼九心丸的藥性來自毒性,毒性令人突破侷限,麻痺部分痛苦,而能達到武功的更上一層樓。如果有藥物能解除這種麻痺,猩鬼九心丸就會失效。並且超過藥期人會覺得痛苦,大部分是因為身體習慣了享受藥性之樂,並不是因為毒藥本身。所以,沒有解藥。”白素車眼望柳眼,語氣平淡,“原來如此,那你——”她轉過身去,“就沒有留下的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