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那是從哪來的?”
“皖南。”施月在心中默默補充了一句,雖然自己確實是從盧安出發的,但的確是從皖南來到平陵的,她說的都是真話。
宗主冷笑了一聲,他一抬手白光一瀲,誅心陣被收了。
施月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算是過關了吧。
宗主緩緩開口道:“將她抓起來。”
施月一愣,其他人也是一愣。
為什麼?她剛剛的回答有什麼紕漏嗎?
施月躬身施禮,語氣還算冷靜:“宗主這是何意?”
“何意?”宗主又是冷笑一聲:“你當我不知道皖南魏家莊發生的事嗎?虞氏二小姐被拜月教之人奪舍。”
施月抿緊了唇。
宗主接著道:“你的確說的都是真話,你不是虞青影,奪舍之人自然不是虞青影,倘若你曾是拜月教之人,卻為了某種目的被除名,你現在自然也可以說自己不是拜月教之人,你從魏家莊而來,所以你說你是從皖南過來的,來此處是為了過閒適恬淡的生活,可不就是來避難的,全中,你還要作何解釋?”
“哦,對了。”宗主的目光開始向人群中掃視:“你那位哥哥呢,想來也是拜月教的賊人吧?”
施月閉了閉眼睛,她還是太年輕了,這宗主的心思可真是縝密,這都能被他給識破。
她要幫姜昔玦拖延時間,她希望姜昔玦可以逃掉。
“宗主憑這一面之詞就要認定我是拜月教的賊人嗎?”
宗主冷冷一笑:“倘若我猜得沒錯,你那位哥哥應該是姜昔玦吧,如此高超的繪符技藝,除了姜氏的人還會有誰?”
宗主一抬手,石室石壁上的花紋突然亮起了紅光,這紅光密密麻麻,構成了一道滿帶著殺氣的巨網,將施月罩在了其中。
施月沒動,她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凌雲宗宗主。
她有一種很奇怪的錯覺,這些陣法,這些人,似乎並不會讓她感到恐懼。
在她的靈魂深處似乎藏著某種可以抵擋一切的力量,但是這種力量和她本身之間似乎隔著一層類似於紗的東西,這層紗表面上看著溫溫柔柔,彷彿一捅就能破。
但隱約間,在這層紗之上,似乎潛藏著某種不知名的危險,那是某種能夠將她施月這個人徹底毀滅的危險,讓她不敢靠近絲毫。
凌雲宗宗主對手下的人吩咐道:“你們將她那位哥哥也找出來,找得到就找,不要硬拼,實在不行,放他走便是了,然後通知魏盟主,就說虞青影在我們手裡。”
凌雲宗宗主這話中的意思非常明確,他們似乎不欲與姜昔玦為敵。
也是,他們並不知道姜昔玦受了傷,且已經叛逃出拜月教了,在他們眼中,姜昔玦依舊是那個實力僅次於緣溪老祖的恐怖存在,並不是誰像抓都能抓住的。
也好,這樣也好,只要姜昔玦能夠平安,她在這世上也就沒什麼牽掛了。
這麼想著,施月有些想苦笑。
其實,她好像也沒有那麼喜歡姜昔玦吧,沒喜歡到那種可以為了他捨棄自己性命的地步。可是真到了這種時候,她又毫不猶豫地想將生的希望讓給他。
紅光還在一層層纏繞著,她對陣法瞭解得不多,但依舊能看出來,這個陣法,非同小可,比她以前見過的那些帶給她的感覺都要危險。
姜昔玦現在走到哪裡了?護法應該已經取到了吧。
施月嘆了口氣,還好她剛剛果斷,才能成功地把姜昔玦給騙出去。
以她對姜昔玦的瞭解,她要是不拿自盡這種事兒威脅,估計這位大哥就要不管不顧地提刀殺進來了。
施月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她不知道等待著她的命運是是什麼,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