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黑市,名人堂內。
函姐坐在自己虎皮真椅上,腿翹在桌上,一手抽著水煙,一手轉著花衣魔笛。
函姐淡淡吐了口煙在縣守的臉上:“有多少人離開了?”
“交易區客人走了大半,我們自己人裡逃了幾個卦師。剩下的客人和兄弟們都摩拳擦掌,打算給上面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紅面具一點教訓。”
“不用,咱們就在下面待著,等時間到了,瞧瞧她到底怎麼毀了咱這天桑。至於那些離開了的,連人帶門派記黑名單,永不做他們生意。”
函姐一副高高掛起的態度也讓眾人的心定了下來,各個竊笑著之後會發生的事。
這時,縣守上前:“凌雲觀和菩提寺,還有魔災門的人也走了,他們也要記上黑名單嗎?”
“……把那幾個人記上就行,門派生意還是要做的。”
另一邊,方正被端木念拉入影子中瘋狂遠離天桑縣。
“端木施主,為何要急忙帶著小僧離開?難道你已經買到玄玉師叔的下落了?”
“剛才理事會急忙發來通知,讓所有在天桑縣執行任務的人全部撤離,雖然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但恐怕,這裡要變天了。”
端木念忍住回頭的念頭,理事會告訴他的是,趁現在走的越遠越好。
天桑縣中,已空無一人。
極致之紅光腳走在無人的街道上,一刻鐘的時間,惜命的人和懂事的人都已經離開了這裡。
剩下所有人都躲在了地下,也就是黑市當中。
“真是一片骯髒汙穢的土地。”極致之紅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她固然瞧不起斂財的理事會,但更瞧不起這種將當地所有人都拉入黑暗,滋生罪惡的黑市。
一刻鐘到了,地下的人笑聲越來越猖狂,甚至有人想上去看看,卻被函姐制止。
而極致之紅則是閉上雙眼,單腳蓋膝,雙手環抱在左腹。
隨後,紅眸睜開,透過面具給予審判。
她開始翩翩起舞,腰間紅鈴打點,腳掌每一次落地,都是震動山嶽的福音。
地上的房屋塌陷,地下的黑市歸於塵土。
極致之紅沒有在意,她自顧自的跳著。舞勁有力,雙手動作變換沒有一絲多餘,腰間紅鈴一聲響,天桑便下陷一分。
肌肉繃緊,這是力量的傳遞,是超一流級別鍛體武夫的強悍與偉岸,給人仙神在舞的感覺。
舞蹈起源於侍奉尊主,這支舞卻不是為了取悅他者而出現,是為了展現極致的肅穆與……毀滅!
待極致之紅雙手捧天,單膝跪地結束這支婆羅多舞時,天桑已徹底化作廢墟,高山傍水被擠壓成盆地,紅色的鮮血染紅了這片曾名為天桑的土地。
若是有人在這隨意挖上一鏟,恐怕盡是白骨段段。
再說極致之紅,一套舞蹈下來絲毫沒有喘氣感,只是額間滴落的汗水和改變的地形訴說著她剛剛的所作所為。
站在原地感受了一會,恢復心情,極致之紅來到存在之青所說的方位,一拳砸下,土地裂開一條四分之一人寬的洞。
從洞中取得黃色面具後,極致之紅一腳將這道裂縫踩回原狀,頭也不回的離開。
三天後,一隻血淋淋的手破開層巖從地下爬了出來。
不是函姐,不是枯秋之黃,只是個嬰孩模樣的小人。
嬰孩來到地面後迅速變化,從一個小不點瞬間長到一米八高,變化成了函姐模樣。
函姐茫然的看著化作塵土的一切,心臟驟停,強行自按人中後恢復神志。
好不容易透過孕肚和人牆活了下來,她可不能被眼前景象氣死。
但雖說死在這次婆羅多舞中的人還沒有天桑黑市幾年搞得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