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什麼原因,叛出了道門,去了極域,靠著狠戾的手段,成了至高的魔尊。他聲名鶴起時,道門中關於他的記載卻寥寥無幾,甚至無人知道他年少時到底是拜在正道的哪個門派,更不知他師從何人。
書中說他不相信任何人,他一直認為信任會害死他,他沒有同理心和悲憫之心。
唯一讓他在意的便是他所堅守的道,既非正道,也非魔道,僅僅只是獨屬於他自己的道,凡是擋他道者,無論老少婦孺,皆會死於他的劍下。
有人理解他,甚至願意追隨他,但更多的人卻恐懼他,怨恨他,恨不得至他於死地。
楚堯堯那時只是一個讀者,看書的時候,書中的人不過是一個名字,一個字元,就算死了,也只是一段文字而已,可是如今,那些內容卻轉變為了真實的世界,呈現在她的眼前。
楚堯堯終於無比清晰地意識到,這個可怕的魔頭,不再是隻在書裡殺殺人的符號,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彷彿從地獄中歸來的惡鬼。
謝臨硯面無表情地望著楚堯堯,眼底一片冰寒,他冷笑:“怎麼這樣看著我?害怕我?”
“害怕倒不至於,”楚堯堯頓了一下,又道:“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了,你不也沒把我怎麼樣。”
這次謝臨硯是真被楚堯堯的話逗笑了:“已經很久沒遇到在我面前還能像你這麼有恃無恐的人了。”
“多謝誇獎。”
沉默片刻,謝臨硯突然湊過來,眼裡盛著滿滿的笑意。
楚堯堯往後縮了一下:“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你好像沒以前怕我了。”
“我什麼時候怕過你了?”
謝臨硯又湊近了一些,楚堯堯往後躲,手腕卻被他隔著袖子攥住了。
楚堯堯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我之前一靠近你你就抖。”
楚堯堯:“”
還有這回事?她自己都不知道。
不過也對,她可是被謝臨硯殺過一次,就算心理上告訴自己他現在不可能動手,但是身體還是很誠實。
謝臨硯笑著放開了她,楚堯堯疑惑地看著謝臨硯,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打算。
“楚姑娘,在下是真心實意想和你好好相處。”
楚堯堯試圖轉移視線:“要不你先說說你五日後是怎麼計劃的?”
她不想和謝臨硯再繼續這個話題,憑藉她對謝臨硯的瞭解,要是現在他們之間沒有同生共死咒,謝臨硯殺她絕對不會有絲毫猶豫。
虛情假意大可不必。
“楚姑娘想知道?”謝臨硯的聲音很溫柔,讓楚堯堯心中升起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她往石凳邊緣挪了挪,有些緊繃:“你別靠我那麼近。”
“不靠近些怎麼告訴你。”說著,他一手撐在了石桌的邊緣,一手輕輕按在了楚堯堯的肩上,整個上半身都傾了過去,嘴唇靠近了楚堯堯的耳邊。
謝臨硯這一系列動作太快了,楚堯堯甚至來不及躲。
冰冷的嘴唇似有若無地擦過她的耳垂,一瞬間,楚堯堯整個人都僵住了,好半天,她只聽到謝臨硯說了一句:“楚姑娘可聽清楚了?”
楚堯堯一臉驚悚地扭頭看向謝臨硯,謝臨硯距離她很近,近到她可以清晰地看見他微顫的睫毛。他的氣息也很近,呼吸緩緩噴灑而來。跟很多小說裡寫的不一樣,他身上並沒有任何香氣,只有一種很冷冽的氣息,讓人聯想到泠泠月色。
楚堯堯下意識屏住了呼吸,就這麼驚悚地瞪著謝臨硯,瞪了好半天,她往後仰,想從石凳上站起來,卻被謝臨硯攬住了肩往自己懷裡摟。
楚堯堯趕緊用手按住他的胳膊,才沒真的被他摟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