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似乎是和天道有關的,也許即使自己完成了系統任務,也和想象中的不一樣。
更何況,同生共死咒已經解開了,沒有了這層保障,她再跟著謝臨硯,那可是隨時面臨著死亡的威脅。
謝臨硯不殺她,也算意外之喜了,好不容易保住了一條命,楚堯堯可不想作死。
她也從石臺上下來了,謝臨硯依舊背對著她,同樣也背對著宮殿的巨大出口,只給她留了個背影。
她有些遲疑地打量了一下他的背影,心中隱約覺得有幾分奇怪,卻也說不清楚是哪裡奇怪。
“那便就此別過吧。”說罷,楚堯堯轉身便朝著宮殿出口的方向走去,那也是他們進來的那扇門。
距離不短也不長,她走得頗為忐忑,直到跨出大門,謝臨硯都沒有追出來殺她,楚堯堯這時候才鬆了一口氣,也真正地相信了謝臨硯要放過她的話。
待到少女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宮殿中,謝臨硯才轉過身來,朝著出口的方向望去。
他的臉上毫無血色,嘴唇也無比蒼白,看了一會兒,他抬手蹙眉,指節抵在唇角,悶悶地咳了一聲,一抹殷紅的血從他唇角溢位。
謝臨硯的眉宇間閃過了一絲痛楚之色,他身形不穩,差點兒栽下去,他用手扶著石臺才勉強站穩。
“長淵。”他喚了一聲。
長淵嗡鳴一聲,繞著他盤旋了一圈,似是很擔心。
“你去跟上她,送她離開墜魔淵。”
見長淵依舊繞著他飛,似乎不願離開,他又道:“放心吧,我沒事。”
長淵這才輕震著,向外擊射而去。
謝臨硯的眼前一陣陣地發黑,他的視線已經有幾分模糊了,他雙手撐著石臺,血一滴滴砸下,砸在石臺上濺開,像開出了一朵朵豔麗的花。
他撐了一會兒,終於不受控制地順著石臺滑了下去。
謝臨硯坐在地上,靠著背後的石臺,手掌慢慢抬起,按下在了心臟處。
痛苦,他從未體會過這種痛苦,宛如被一把小刀一下下凌遲著,每一刀都連皮帶肉,鮮血直流。
他痛得幾乎要窒息,彷彿每一寸空氣都在遠離他,冷冷地嘲笑著他。
就像柳如弈說的那樣,看到楚堯堯為他擋箭的那一刻,他甚至將自己的劍扔了,這麼多年來,那是他第一次扔下劍。
根本就不是因為他們之間有同生共死咒繫結,所以他才這麼緊張。
受了那麼重的傷,一定很疼,那一刻他想的分明是這個,而不是楚堯堯受傷會對他有多少影響。
他見不得她受傷,更接受不了眼睜睜看著她死在自己面前。
謝臨硯那時才終於明白,楚堯堯總說的心疼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感覺,他什麼都沒注意到,只是單純的心疼她,恨不得那箭傷是傷在他身上。
可是,楚堯堯走了,頭也不回地走了,她竟然一絲一毫的留念都沒有。
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情緒,無法控制地在他的內心發酵、膨脹,一次次地衝擊著他的理智。
楚堯堯、楚堯堯、楚堯堯……
他在心中反覆摩挲著這個名字,按在心臟上的手用力收緊,將那一寸的衣衫緊緊攥在掌心中,他甚至想將自己的心也一道挖出來,也許那樣就不會如此痛了。
或許是因為此處是墜魔淵,又或許是因為九尾狐妖丹的影響,謝臨硯幾乎已經剋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了,酸澀又疼痛。
“堯堯……”他輕喚著她的名字。
唇齒間彷彿還殘留著她的氣息,清淡的甜香,不易察覺,卻令人留念……
可是楚堯堯已經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空氣中彌散著淡淡的血腥味兒,白色的衣衫被染得血跡斑斑,細密的冷汗從他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