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刺骨的地下水裡,粗重的鐵鏈拴在她的腳腕上,沉甸甸地將她困住。
水牢是一處天坑中的落水洞,光線從頭頂破裂的洞口照入,幽暗潮溼,岸邊沒有任何植被。楚堯堯憑藉原身的記憶想起了這個地方,此處是玉衡山中關押重犯的地方,位於玉衡山內部禁制最森嚴之處,是玉衡山的開派祖師留下的手筆。
楚堯堯被水凍得有些麻木了,她好餓,算上被杜求塵囚禁的時間,她已經足足三天三夜滴水未進了。
楚堯堯嘆了口氣,《凌天魔尊》這本書的修煉體系設定並不是傳統的升級流世界觀,裡面的修真之人,雖然法力通天,但本質上還是算是人類的。作者當初是這樣解釋的,這個世界的煙火氣很重,裡面的人們有喜怒哀樂,有嗔痴煩惱,會有貪念私心,並不是真正無慾無求的神仙,所以她才將所有人都設定成了需要吃飯,會生病的人類。
水牢對體力的消耗非常巨大,加上鎖在腳腕上的鐵鏈似乎對她的修為有壓制作用,她懷疑自己要是再不吃點東西可能會餓死。
她眼前一陣陣發黑,但是這裡的水實在太冷了,強制讓她清醒著。
楚堯堯覺得自己這趟穿書簡直就是地獄般的折磨,先不說她的任務能不能完成,她連自己還能活多久都不確定。
她睜著眼睛,有一瞬間懷疑自己出現幻覺了,她好像看到謝臨硯了,他正站在岸邊,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神情中似乎還帶了幾分幸災樂禍。
“把咒解了,我救你出去。”
楚堯堯眨了眨眼睛,終於可以確定眼前之人並不是幻覺。
“我解不開。”她的聲音沙啞,聽著有氣無力的。
楚堯堯現在看起來很狼狽,頭髮全部打溼了,溼漉漉地、一綹綹地垂下,水珠粘在她的睫毛上,隨著她眨眼的動作滾落而下,淡黃色的衣衫已經完全溼了,緊緊地貼在她身上。
謝臨硯目不轉睛地盯著她,並沒有為了避嫌而轉移視線的打算。
“你不難受嗎?”他問道,眸中溢位了一抹笑。
“不滿足解咒的條件。”她的聲音有氣無力,似是多一個字都不想說。
可能是因為水太冷了,也可能是因為太久沒喝水了,楚堯堯的喉嚨不太舒服,她有些艱難地做了個吞嚥的動作。
謝臨硯看出了她眉宇間的不耐之色,他笑了一聲,向來都是他對別人不耐煩,這還是第一次遇到和他說話不耐煩的人,他開口道:“你可以跟我說說看,解咒需要什麼條件,修為?年齡?或許我可以幫助你達成這個條件。”
楚堯堯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系統說要消耗100點好感值,謝臨硯他一個仙俠小說的主角上哪去理解現代的資料感念。
她想了想,這才道:“等你愛上我了,我自然就滿足解咒條件了,”在謝臨硯的表情產生變化之前,她又補充道:“所以我才說,很難實現。”
謝臨硯眼底的笑意慢慢消失了,他的神情變得無比冰冷,一雙眼眸帶著徹骨的陰寒,望著楚堯堯:“你在做什麼夢?”
楚堯堯隱約覺得謝臨硯好像生氣了,但是她現在很難受,沒有心情去照顧謝臨硯的情緒,於是啞著聲音道:“所以讓你別再煩我了,我解不開。”
謝臨硯冷笑一聲:“既然如此,我只能將你煉製成肉身傀儡,永遠留在我身邊。”
楚堯堯是知道肉身傀儡的,這是極域魔修煉制傀儡的一種殘忍手段,煉製過程中,被製作成肉身傀儡的人意識是魂魄一直都存在著,但只能看著無數蠱蟲湧入自己的經脈,一點點蠶食著自己的身體,直到身體再也不受自己控制,只能淪落成為他人的傀儡。
這種殘忍的事情,謝臨硯絕對能夠做出來。
楚堯堯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了,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