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為什麼不相信我謝臨硯,你為什麼就是不相信我”
她像是在對謝臨硯控訴,又好像只是在對自己說。
“我真的好疼,我要疼死了”
楚堯堯禁不住地哽咽著,鮮血一團團地從唇角湧出,她心想,死就死吧,死了就不用再受這種苦了,死了就不用再忍受謝臨硯的折磨了。
楚堯堯不怕死,她怕疼,如果活著要這麼疼,那不如死了算了。
謝臨硯抿緊了唇,他盯著楚堯堯看了片刻,突然低下頭,額頭抵了上去。
她的臉上到處都是血跡,看著頗為驚悚。
楚堯堯的頭疼得厲害,像要炸開了一樣,且這種疼痛根本無法平息,如驚濤駭浪一般肆虐,她的眼前也一陣陣的發黑,就在她以為自己真的會在這種劇裂的痛苦中死去時,一股溫熱的暖流包裹住了她的意識。
她的大腦獲得了短暫的片刻清明,視線聚焦後,恰好對上謝臨硯的目光。
“很快就不疼了。”他輕聲安慰她。
下一刻,那股溫熱的暖流將她的意識拉進了一片黑暗之中。
疼痛感確實消失了,與之而來的卻是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楚堯堯說不清楚那是怎樣的一種感覺,無法用語言表達,只可意會總之就是很奇怪。
謝臨硯做了一件讓他自己都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他將楚堯堯的神識拖進了自己的識海。
即使是關係最親密的道侶也不會輕易做這種嘗試,好在楚堯堯的神識和他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這種做法不會對他有任何威脅,但他還是後悔了,應該說是相當後悔。
謝臨硯起初並沒真的想讓楚堯堯越級繪符,他不過是在試探她,誰知她竟然對自己沒有絲毫防備,真的按照他的指示做了下去。天罰反噬是直接攻擊在神識之上,會讓越級繪符之人的神識被暴戾的靈氣撕得四分五裂,好在謝臨硯對天罰很熟悉,他有把握在天罰下保住楚堯堯的神識,他本只是想用自己的神識護住她,這東西對別人而言很可怕,對他卻很輕鬆,忍一忍也就過去了,甚至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症。
但剛剛看她哭的時候,他腦袋一熱,竟然直接將她的神識拖進了自己的識海。
一定是因為她的神識太弱了,他下意識覺得就算這般做了也不會對自己產生一絲一毫的威脅,謝臨硯努力安慰自己。
好吧,安慰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謝臨硯此時此刻的心情糟糕透頂。
楚堯堯的神識非常虛弱,軟軟的聚集在他的識海之中,輕薄到似乎下一刻就會煙消雲散,像一團沒有形狀的雲。
太弱了,弱到他只要稍微用一點力就能輕易捏死。
謝臨硯僵持了許久,終於牽引著自己的神識包覆了上去,將那縷柔軟虛弱得不像話的神識裹在了自己的神識之中,一點點將其上的傷痕修復。
這種觸感很古怪,饒是謝臨硯這種見多識廣的人,也從沒經歷過這種、這種奇妙的感覺。
他知道那是什麼,這個認知讓他稍微有點兒崩潰。
更讓他難以忍受的是,楚堯堯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這是在做什麼,甚至憑藉著本能主動纏住了他的神識。
神識交相融合,那份可怕的觸感直入骨髓、深入靈魂。
謝臨硯的本體不在此處,換句話說,他留在這裡的,也就只有神識是最真實的,這份真實的感覺甚至毫無阻攔的傳達到了他的本體。
千里之外的一處山洞內,盤坐於地的青年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的臉色帶著病態的蒼白,但這並不影響他眼底遮蓋不住的陰鬱之色。
楚堯堯的意識已經完全迷失了,她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而且是一個很溫暖的夢,彷彿整個靈魂都浸泡在溫泉中,微燙的水流徐徐從指縫間穿過、從肌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