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這個原因,加上被水浸透了的衝鋒衣、防彈衣,又沉又不靈活,所以他才在開了紅外線透視後,只來得及紮了崔義安一刀!
對面。
崔義安同樣大口喘著氣,他的傷要比王奎更多。
除了額頭、臉上,因為車禍、和被石頭砸的傷口,手臂一道,肩膀一道,腹部一道。
其中肩膀處的傷最重,估計扎進了兩厘米,傷到了骨頭,現在一陣陣刺痛。
嘩啦!
頭頂,仍舊不斷有小塊兒的碎石掉落下來。
崔義安背靠著暗河口,才發現,河道口已經被一塊兒巨大的落石給堵住了大半。
不光如此。
整個洞穴,都已經完全坍塌,如果不是一塊長條狀碎石斜卡在他們的頭頂,指不定也早就被石頭堆給埋住了,洞內的空間狹窄無比,就只有兩人身處河道這麼一旮旯,寬兩米,長三米多,就像一個梯形下水道。
伸直手,差不多就能摸到頭頂的大塊兒碎石。
而剛才那半梭子子彈,已然在上面留下了不少孔洞,讓本就承重困難的巨石,更加脆弱不堪,不斷掉著碎石渣,沒準哪一刻,就會“嘎嘣”一聲,徹底塌下來!
無論如何。
得先把這小子殺了。
只有殺掉王奎,他才有機會去研究如何搬走攔在暗河的巨石。
王奎盯著崔義安手中的獵刀,那是一把跟馬約爾家傳獵刀類似的手工鍛造刀具,同樣屬於羽毛形刀片,連著一根棕黃色包漿骨把,鋒利異常。
否則剛才水下那一刀,不會那麼容易劃透他的防風衣。
羽毛形的獵刀,要比經典的剝皮獵刀,減弱了一定的削減、切割,但在刺擊上要更強!
沙。
崔義安動了。
但他並非是進攻,而是盯著王奎,在脫自己那身工裝外套。
王奎也在警戒他的同時,迅速卸掉身上的衝鋒衣和防彈背心,沾滿水後,這兩樣東西的重量壓在身上,相當於揹著三四十斤的沙袋!
嘩啦!
嘩啦!
雙方的衣服同時掉落在水中。
穿著灰色長袖的崔義安,用左手扣了一下肩膀的傷口,劇痛令他呲著牙,似痛似笑,旋即,用沾血的中指,在牙齒上蹭了一下。
紅色的血水將牙齒與牙齦染成一片紅色,經過水麵反光,顯得格外瘮人。
而王奎穿著迷彩隱匿獵裝,同樣三指併攏,貼著手臂的傷口,慢慢掠過,然後放到自己的額頭前,按上,一直抹到鼻樑!
三指血水,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三道血痕!
雙方。
都在進行北派獵人獵殺前的血祭儀式。
一切。
彷彿回到了最初的四溝山。
血祭結束。
從這一刻開始。
這將變成,獵人之間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