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指著一村的人,黑著臉讓誰拿的東西誰還回去,一針一線都不準留。
誰要是不還,誰就管季子漠一家人的吃食。
眾人議論紛紛散去,季子漠也帶著人回了家,讓季丫和季安去一旁玩。
屋簷下,他追著齊玉躲避的雙眸,笑著道:「真哭的?還是裝的?」
濕潤的睫毛輕顫,齊玉想也不想的回:「裝的。」
「真的?」
「真的。」
季子漠笑意加深:「看不出來,你演技也挺好。」
「還剩兩個紅薯,我去給你烤了。」
季子漠說著往灶房走,齊玉猶如追光一般隨著他蹲在地上。
齊玉:「我不餓了,吃過了。」
季子漠邊引著火,邊道:「我們是不要臉的都吃飽了,你又沒吃。」
第33章
季子漠說到不要臉三個字時,齊玉心上落針,緊跟著道:「是趙嬸子有錯在先,自己當了強盜還說別人是強盜。」
季子漠把紅薯埋在火裡:「沒做過這麼無賴的事吧?」
剛才齊玉咬著百麵餅子呆呆傻傻,季子漠從未見過他眼睛睜的如此大過。
想到剛才,季子漠不由的輕笑了下。
木柴都被旁人搬了去,只餘下灶口這些軟柴,季子漠時不時的添著柴。
火升騰,暖意浮現,齊玉見火小了,向一旁伸手想要抓柴。
「你別弄,要不然手髒了。」
季子漠攔下他的動作,順手抓了把柴丟在火上,那麼漂亮的手,做粗活多可惜。
齊玉收回手,過了會,他垂眸問:「若是你能科舉,趙嬸子應不敢如此耍賴,你為何不寫了棄郎書,可是覺得我可憐?」
他胳膊垂在膝蓋兩側,似是這個答案尤其重要。
季子漠瞧著他沉默了會,方說:「其實有沒有你,我都不會去參加科舉。」
齊玉抬頭看他,半信半疑:「為何?」
季子漠:「第一是我性子使然,第二則是,如今」
他指了指天:「必然是波濤洶湧,不適合入仕,就算我金榜題名,自身無跟腳,裹進去也不過是個炮灰。」
兩個原因各佔一半一半,只瞧這些日子的事,也知朝堂水深,皇上不似明主。
別說他沒心思入仕,就算有,也會因這個事實打消念頭。
在杏花村說不定能活個壽終正寢,當了官,不定那一天就流放,滅九族了。
季子漠:「所以你不用心懷愧疚,覺得害得我無法科舉,安心住著。」
「若是他不來接我呢?」齊玉心頭微跳,低聲問了句。
季子漠啊了一聲。
齊玉:「他是侯府嫡子,我如今舅家流放,自身家破,而又成過婚」
別說他已對鄭柏敘無情,就算有情,在世俗眼中,他怎配得上他。
故而齊玉一直不知,季子漠為何信誓旦旦的覺得鄭柏敘能來找他。
季子漠有些傻眼,過了半晌,臉色古怪道:「你的眼光應該不會這麼差勁吧?」
齊玉猛的抬頭:????
季子漠說出自己的解釋:「我覺得你人品才學皆是上等,又心高氣傲的性子,能被你愛了這麼多年的人,怎麼都是世間英才。」
「這樣的人,會因為這些事不要你?世俗的事,他想不到法子解決?應該不至於這麼差勁吧!」
齊玉:一口氣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來的難受。
「你願意娶與旁人拜過堂的哥兒?」
季子漠理所當然道:「那是自然,別說是咱們這種假成婚的,只要我喜歡,他就是真成婚個七次八次,出身青樓憐館,我也照娶不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