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撞了撞齊玉:「你昨天夜裡沒睡?要不然我還是去找錢多來睡?」
齊玉推開了廚房的門,垂眸道:「隨意。」
季子漠:……齊玉不留他,他怎麼還有些失落呢!
「不過我就奇怪了,趙嬸子怎麼知道我們分開睡的?小丫說她沒說。」
兩人一個做飯一個燒火,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季丫季安醒來穿好衣服,跑到院子裡第一件事就是看兩個豬崽子。
見兩個豬崽子哼著鼻子活的好好的才放下心來。
又跑到灶房歡快的叫大哥嫂嫂。
季子漠擦了擦手,瞥著兩人冷哼了聲:「大哥?那你昨天把大哥關門外面。」
季丫上前抱住他的大腿,抬起臉賣乖的笑著:「小丫想要小侄子嘛。」
季子漠拍了拍她的頭道:「洗臉去。」
真要再來個嬰兒,季子漠哭都沒眼淚,直接站在山頭讓雷劈死他得了。
齊玉幫兩人拍掉身上的雪,在木盆裡兌了溫水讓他們洗臉。
今日腳下有積雪,頭上有飄雪,杏花村卻熱熱鬧鬧的,各家串門,互相聚在一處,說野獸下山咬死人的事。
飯剛端到飯桌,院門外有人喊:「季子漠,村長讓各家去個男人到他家裡,說是有事商量。」
季子漠從灶房出來回了聲好,那人又說:「快點啊!」
等人走後,齊玉抬眼道:「許是商量野獸下山的事。」
季子漠點點頭:「嗯,估計是,之前沒什麼動靜不那麼害怕,現在都吃人了,嚇的人不得安寧。」
外面又喊了聲季子漠,季子漠拿著個白麵餅子站起來:「我先去了,看著挺急的。」
齊玉急忙道:「還有粥」
季子漠邊走邊說:「你幫我溫在鍋裡吧!我回來吃。」
時間流逝,落雪不停,等到眾人從村長家散去,已經過了兩個多時辰。
院門外的屋簷下,一人撐傘而立,傘面上積了層層白雪。
季子漠正和幾人朝這邊走來,餘光瞧見雪中的一抹天青色麻衣,猛然怔楞中,隨後拋去幾人大步走到屋簷下。
季子漠接過齊玉手中的油紙傘,把他冰涼的手掌握在掌心,牽著進了家門。
後面跟著的幾個長輩互相看了看,撇了撇嘴,其中一個道:「我怎麼瞧著子漠家的夫郎不太靈巧,下了雪都傻的不知道進屋裡。」
把人牽到灶房,季子漠把傘放在了門外,和齊玉面對面坐著,握著他的手掌搓著。
「冷嗎?」他低著頭,齊玉垂眸看著他的發間回:「不冷,粥給你溫在了鍋裡,時間久應當涼了。」
季子漠:「沒事。」
兩雙手溫度相融,季子漠把齊玉修長的手收在掌心,他能察覺到齊玉望過來的目光。
「齊玉。」
「恩?」
「你想過什麼樣的生活?」
夜晚的燈,雪中的人,像是空中的風箏線,每一次都在把季子漠這隻風箏往下拽。
無根的人貪戀這抹屬於他的守候,兩個人相隔半步遠,季子漠有些想把他抱在懷裡,抵著他的額頭,把自己的身影印在齊玉清澈的雙眸中。
季子漠一時分不清這種情感歸於何處,是對於溫暖的渴望,還是心上的喜歡。
亦或者,是對齊玉□□上的y望,是的,y望,季子漠無法否認,他對齊玉,這個哥兒,有了擁吻,甚至是更近一步,讓他在自己身下蜿蜒哭泣的貪念。
只是還分不清,這是屬於男人的慾望,還是更深一層的愛戀。
想要什麼樣的生活,這個齊玉望著牆角想了一會,最後說不知。
爹孃已去,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有什麼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