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黃沙邊緣被撕破,夢與現實的狹角就像是這麼清晰地出現在他的面前,宿聿眼睛裡痛楚被眼前無形的劍身驅散,在夢境召喚而出的驚雷劍保留著劍體本身無盡的喧囂,卻沒有像先前那樣割傷他的掌心,源源不斷地散發著另一種警醒的意味。()
孟開元的夢境還在繼續,年輕的孟開元站在時間的夾縫裡,將千年前這一場屠戮全都收進了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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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行風等人的聲音散在殘碎的夢境裡,外力撕裂了孟開元的夢境,把不屬於此地的修士全都遣散了出去,宿聿剛伸出手,護著他的顧七化作一場虛影,隨著瀰漫的黃沙吹散,進入了真正的黃粱夢中。
“那個銅錢失效,庇護他們的術法就沒了。黃粱夢會將他們拖入自己的夢境裡,與孟開元那樣在夢裡沉淪。”墨獸本想將萬惡淵的禁制發揮到極致,以抵禦這該死的黃粱夢對宿聿的影響,卻沒想到都不用它出手,這夢完全沒辦法把宿聿拖進夢裡。
這下麻煩了,進來黃粱夢就想著把修為最高的孟開元救出去。
結果現在一個個都賠進夢裡,孟開元的夢境還沒破。
“虛妄山林的時候我就說過了!我復刻不出他記憶裡的映象,他的識海邪門得很!”不見神明一開始就知道這人身上詭譎的狀況,本以為他都這麼深切地進入黃粱夢裡,或多或少都會受到影響,可是還是沒有,他像是沒有夢境的人,不會沉浸在這些過往的輪轉裡。
遠處的鬼修還在往前走,死在他手下的修士越來越多。
那些大能者的憤怒肉眼可見,卻最終淪為那一瘸一拐的鬼修術下亡魂。
宿聿捂著眼睛,痛感已經在靈眼的輪轉中消失了,但他還沒進入到自己或是其他人夢境裡。
突兀地就像是此間的異類,所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夢裡,只有他只能去觀看別人的夢裡。
墨獸想到此間的詭異之處。
就跟南塢山一樣,彼時墨獸頗為強悍,卻也無法將萬惡淵的幻境滲入到那人的識海里。
挖掘出來的東西非常有限,哪怕是失憶之人,識海里應當也留存著過往的記憶……墨獸忽然有種奇怪的想法,或者有沒有可能,他不是失憶了,而是記憶被徹底挖空了。
“宿聿,這鬼修是你嗎?”墨獸問。
宿聿隨口道:“或許是吧。”
墨獸:“……”又來了!該死的謎語人。
宿聿平聲說道:“我沒有記憶,但面熟,是我乾的也有可能。”
黃沙在夢中肆虐,鬼修的屠戮從未停止。
這種麻木感,他像是能感同身受地帶入那個鬼修。
滿地的屍首與消失的殘魂格外血腥,宿聿卻發現自己能平靜地看待這些事,除了最開始因為熟悉的顫動,黃粱夢根本沒有給予他更多的記憶,唯一給他帶來的只有無盡的噁心,這些人就像是受人驅使的傀儡,比散修盟那姓白的傀儡還愚昧,殊不知落入其他人的棋盤裡,隨手丟棄的棋子,淪為他人掌控的存在。
() 這場黃粱夢就像是一盆涼水澆在他的頭上,將他從記憶患得患失的詭譎陷阱中解脫。
魔窟也好,血瘟疫也罷,清醒地重新審視這些事,拋開那些理不清前後思緒的過往。
他不是一個聖人,再多事情他需要考慮的只有一樣——
殺掉那個妄圖設計且掌控他的人,毀掉這個人引以為傲的勝局。
墨獸道:“現在只能破陣了,再拖下去,一群人一起困死在這了。()”
不好破,這種不像是玄羽莊那種可以隨便截斷。?()?[()”不見神明既不屑又止不住碎碎念:“我對這種陣法最瞭解的,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