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隨著對方改動陣紋,正在逐漸地平靜下來。
她眸中帶著幾分愕意,往前幾步時,身前突然出現了一隻墨色的小獸。
“怎麼!沒見過獸靈啊!”墨獸看向旁邊的小鬼跟沉虛葫:“他破陣,不要打擾他!”
墨獸覺得這輩子倒黴催了才會讓這個小鬼成為萬惡淵的主人,但能有什麼辦法,綁死的關係,這小子就該好好地將萬惡淵的發揚光大,怎能折在此地。
小鬼著急,她怕宿聿留在這會死。
她急忙看向自家師父,卻發現師父靜靜地看著對方,沒有再行動。
少年還在改陣,他改陣的速度很快,指尖沾血配合陰氣,落指成陣紋幾乎沒有猶豫。
一道道陣紋在他的指下成型,像是以這座閣樓為中心,逐漸地隔開了與外界不見神明的聯絡。
沉虛葫看著他,像是隔著他,看到了更久遠的從前。
揹著行囊的青年站在她的引以為傲的兵器庫面前,凝指成陣,彷彿抬指間就能成就無數陣法。那時候的她還不是沉虛葫,只是人間人人敬仰的煉器師,她引以為傲的靈器,在那個青年的刻畫下栩栩如生,而對方像是個玩性未減的小孩,看到一個靈器,就想著如何在上面畫陣。
彼時她看向身邊那位為她佈下虛妄山林秘境的友人:‘你們天虛劍門那麼多劍修,怎麼就出了你跟你師弟這樣兩個陣修怪胎。’
那時候友人站在她身邊笑道:‘沉虛,多擔待,小師弟就是大師兄寵出來的,你是沒見大師兄的佩劍,踏雪劍都差點被他畫陣了。’
再遠點,是滿是靈器的萬寶殿上。
她立於萬寶殿中,看著那個人滿身浴血地躺在囚籠之中。
冰冷的踏雪劍插在他的腿骨之上,半身白骨,不見風華。
如此相似的血……會是同樣的故人嗎?
“師父!”小鬼喊了一聲。
沉虛葫回過神來,低頭看著纏繞在沉虛葫邊上友人的碎劍,再抬眼時,閣樓已經佈滿了另一種陣法,無數的陰氣滿布,竟然已經爬滿了整個閣樓,像是多年前在她兵器上刻畫的陣法,比那時的陣法要稚嫩稍許,卻依舊帶著同樣的霸道,與不容拒絕。
“你身上的禁制,我能看懂。”宿聿忽然道。
沉虛葫一愣:“那又如何?”
宿
聿看向牆上那幅已經裂開的萬寶殿之畫,“我對那個萬寶殿,沒有任何好感。”
“它的禁制,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我不喜欠人分毫,宿驚嵐的東西,我還你人情。”
宿聿身後的陣法成形,“我替你毀了那個禁制,回不回人間,隨你。”
這時候,沉虛葫看到了閣樓內的陣法,層層環繞過來,在小靈脈之上,徹底地鎖住了她的葫身。
像是應了對方的那句話,陣紋帶著靈氣,一點點地衝上了沉虛葫的葫身。
沉虛葫這時候才明白過來,眼前這個少年,竟然強硬地將此地的小靈脈佔為己有,取代了小靈脈與外界不見神明的接連。而此時他藉著小靈脈的靈氣,一寸寸地纏繞上她的葫蘆,與葫身上玄奧不可抵抗的萬寶殿的禁制相碰撞著。
小鬼看向窗外,窗外天際不見神明的豁口好像停住了晃動。
但失去了小靈脈靈氣的支撐,所有的幻境也將走到了盡頭!
這個人隔絕了小靈脈……不見神明的塌毀就不會引起靈脈的塌毀爆炸。
“可是這裡的陣法源自你本身……”小鬼看出了對方陣法中的弊端,以陰氣隔陣,陣眼就是此人,道:“你離不開這裡的。”
宿聿卻道:“誰說我要留在這了?”
沉虛葫身上的禁制一點點碎開,整個虛妄山林幻象,還在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