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地飄到他的牢籠附近,宛若突然出現的假象。
他稍稍一怔,忽然見到霧氣中掠過了一抹淺色的衣襬,什麼人在這——
暗色魔窟牢房內,身著布衣少年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身邊,四周魔修與天麓山修士來來去去,卻似乎沒有一個人看到他的存在,只是持續地忙碌著自己的事。
天璣真人差點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下一刻看到少年微微地瞥眼看來,那雙眼睛裡靈眼顯著,在他身後浮現出了古靈舟的虛影,像是有無形的陣法出現在他的身後,抹除了他的氣息。
少年目光微斜,眼睛中倒映著魔窟裡血池的紅光,眼底一片冰冷。
四周的魔修沒有防備地嬉嬉笑笑,囚籠裡的修士頹唐散氣,天璣真人緊緊地看著少年,忽然間聽到耳邊傳來的微弱聲音,那是霧氣滲入他的耳際,所帶來的聲音——‘安靜點。’
他如何進來的!?他什麼時候到的這裡?外面的禁制沒有影響到他嗎?
天璣真人臉上難以抑制地激動,他的手穿過牢籠去提醒對方,用血在粗糲的牢欄上寫了一個門字。
宿聿的眼睛略過在這個字上,他視無旁人地看著整個魔窟內的景況,那雙過於鬼魅的靈眼一點點地審視著魔窟裡的陣紋,不用天璣真人提醒他就早注意到魔窟內所有的魔紋匯聚之地是在那石門處。
此地的境況他很熟悉,與妖山魔窟一模一樣,兩側架子上鍛造的魔氣,特殊鍛造的牢籠,被禁制封閉的石門
——裡面關著人。
早在千年前,天虛劍門就在裴觀一懷疑的時候,早就成為了一個篩子,所以血瘟疫才會在森嚴的天虛劍門中爆發。所以醫宗出事的時候,那些同門的魂靈才消失得那麼快,甚至徐天寧也能無聲無息地消失在天虛劍門,而整個劍門查不出幕後者或出逃的痕跡,當時的汙衊才會沒有死角地扣死在他的身上。
那是因為,千年前天虛劍門之下,本身就有魔陣的存在。
這一點,天麓山的老山主知不知道,他到底在其中扮演著怎樣一個角色?
“顧子舟出現在山冢,尊者交代,此地注意防守,尤其提防著鬼主,他有古靈舟在手,陣法可能會攔不住他。”
“一旦發現鬼主的蹤跡,馬上上報!”
四周的魔修交談著,馬不停蹄地加固著此地的陣法,宿聿的眸光掠過那些陣法,有千年前他見過的,也有新成就的陣法,一路進來,若非天璣真人的窺天鏡碎片引路,他確實很難不露聲響地進入此地。
現在重新看這些陣法禁制,會發現這些東西全是針對他的破綻。
幕後人很瞭解他,瞭解到知道什麼陣法會成為他的弱項,他怎麼可能在同樣的陷阱中受降第二次。
不見神明的霧氣不斷往內,從石門處悄無聲息地滲入,宿聿越過滿地的血池,徑直走向了那扇石門。
他的軀殼在霧氣中逐漸地變為模糊,天璣真人睜大著眼睛看著,便見到那個身影徑直地穿過了石門,徹底消失在他的面前。
石門之內,重重枷鎖的束縛中,一個年邁的老者四肢被囚,精疲力盡地站在血池中,魔氣與血蟲不斷地啃食他的四肢,而他卻在霧氣滲入的瞬間抬起了頭,與石門處隨霧氣現形的少年身影對視上——
“好久不見,天樞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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