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據聞是離天魔陣太近,詛咒身死的同時也被天魔陣絞殺。
那就什麼都沒留下了……
顧七垂目,從懷中拿出一個寫著‘問仙’二字的令牌,令牌背面還刻著乙三的字眼,似乎代表著持令人的身份。
而此時這塊令牌上纏繞著禁制帶,是顧七為了防止令牌自毀而捆上的。
這是在玄羽莊山林與那個帶著鷹隼的黑衣人交手時,他逼近對方趁著對方沒有防備時順出來的東西,此後他排查過玄羽莊的山林,發現持令牌的黑衣修士僅有一人。以此可見這些黑衣人是個有序的組織,持令牌的修士可能是每次行動的領頭人,而且這些人潛藏在暗處,清楚地知道許多秘密,甚至從驚雷劍的劍招中看出端倪。
見過驚雷劍法的人不多,顧七的劍,連顧家人都未必能一眼認出。
可卻有兩個人非常直接地猜出他的身份,一是金州鎮的劉長老,二是玄羽莊山林裡那個黑衣人。
能認出,這些人一定非常近距離地觀察過自己的劍,甚至與自己有過更近的接觸或研究。
……唯一可能的地方,就是西界。
腦海裡的黃粱夢的記憶若有若無,數多思緒化作種種疑慮,最後串成一條不太清晰的思路,埋骨之地獅麟骨,奔雷刀段胤,醫聖徐天寧,以及虛無之地的孟開元……還有那個人。顧七幾步向前,忽視了那些陣法,從已經乾涸的屍水處取下了稍許土壤放進器皿當中,掩蓋在面罩下的妖瞳掠過此處,他輕輕嗅了嗅周圍的氣味,在玄羽莊數多妖獸若有若無的氣息中,果然聞到了另一個熟悉的味道。
——魔窟隱月狼的氣味。
那頭狼沒死在紅土森林的坍塌的魔窟裡,且在不久前於此地出現過。
玄羽莊地洞是一次,啟靈城下這些也是一次。
顧七往後走了數步,身後傳來了不一樣的聲響。
忽然間看到齊家少主齊則被護衛推著輪椅走到了這邊,似乎也在查探著什麼,只是片刻,坐在輪椅上那個病弱的男人便偏頭看來,與先前數次在齊家中碰面,那非常自然的目光,似乎知道他在此處。
顧七隻是看了齊則一眼,很快就從地底轉身離開。
徒留齊則的護衛詫異地看向
那邊,不太確認地詢問道:“少主,需要我過去……”
“他不找我,便是沒想在此地暴露身份。”齊則的臉色有點蒼白,他的身體並不像其他人那麼強悍,黃粱夢走了一遭,識海處還在隱隱作痛,他的手緊緊按住自己的兩條腿,明知沒有知覺,但夢裡的疼痛彷彿近在眼前。他抬眼看著眼前的天魔陣,喃喃道:“但可以確定了,是同一撥人……沒想到當年東海我對他們的猜測還是片面了。”
……
“所以你來我這幾天翻著徐天寧的手記作甚?!”
江行風在藥房中再次看到顧七的時候,已經有點麻木了,外面因為啟靈城亂成一團,各地勢力的修士全都趕來,連天麓山都有人過來了,這人偏偏幾日都待在藥房裡,整日拿著徐天寧的手記看著,“你看這些莫不是要轉行?當醫修也不錯啊!”
顧七把手記放回原位,卻沒有再多說什麼,看到了跟在江行風身後進來的活屍。
這幾日,醫廬的常客就兩個,一個是時常來翻醫術典籍的顧七,另一個就是整天跟著醫修們到處跑的活屍。自從血瘟疫後,醫廬裡的醫修們對活屍都很好,見它經常湊在這邊,偶爾也就會跟活屍搭話,說著說著,還偶爾跟活屍講醫術。
這倒是稀奇,說越多,這活屍彷彿跟能聽懂似的,每次都興奮地應。
“你別說,我師弟們都想著把這活屍帶在身邊。”江行風道:“前幾日,醫廬裡有個修士入魔發狂,那時候剛好是這活屍救了我師弟一命,不然險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