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狼王體內的魔氣已經沒有再倒衝
了。
它似乎控制下來,性格與情緒也趨於平緩,可與顧七相似的,狼王體內混雜的妖氣與靈氣還在……可偏偏墨獸說,狼王的血統很高。
佈陣者會是誰……?
宿聿的腦子裡很亂,從進入這地方開始,對於魔氣,對於陣法,那種刻入神魂中的熟悉感就越來越重,他迫切地想知道這其中的關鍵,這種迫切比之前探究宿家記憶更深,也更急切,就像他想知道的一些秘密,近在眼前。
甚至他有種錯覺,彷彿這魔窟裡,不該是天魔陣,還有別的東西。
顧七注意到宿聿的失神,他稍一抬手,驚雷劍凝成的劍光一下落地。
驅散了周圍的魔氣,宿聿卻被一掠而過的劍氣吸引。
劍光掠過之際,有個熟悉的身影擋在他的眼前。
身穿白衣的人滿身鮮血,白皙的指節上血液流出,順著他所持的雪白長劍,一滴滴地落在地上。
宿聿跪伏著,抬頭就能見到他染血的背影。
‘師弟,你要走出去。’
‘別留在這,聽話。’
再轉眼,還是那個古怪的牢籠,男人已經消失了。
這次,他徹底看清面前的景況——
沾滿血液的地面,陣紋層層疊進,無數的骨頭碎裂滿地……沒有那個沾血的身影,只徒留一把踏雪劍。
這時候,靈眼中的灼熱帶來了劇烈的疼痛,宿聿下意識地捂住了眼睛。
旁邊的顧七身動,臉上的面罩被他取下,擋在了宿聿的面前。
所有的光景在面罩遮住的瞬間全都消失了,連同那把立於森森白骨上的踏雪劍。
宿聿回過神,四周的感官一下被封禁,靈眼的轉動也緩慢了一分。
聽到那一聲呢喃的‘師兄’,顧七靠近的手慢了一瞬,但他很快回過神來,伸手點住了宿聿的穴道,“別被魔氣影響。”
四周的魔氣似乎更加雀躍,失去面罩的遮掩,四面八方的氣味與魔氣朝著顧七湧來。
他面不改色地單手持劍立訣,數道劍訣落下,將肆虐之氣全都阻擋。
這時候,顧七忽然抬頭,看著狼王沉聲道:“天魔陣中,有你的味道。”
狼王微微垂首,對上顧七那雙深藍色的妖瞳,似乎透過這雙眼睛,它看到更久之前的另一個身影。
而且隨之這個面罩的落下,它聞到了這個幼獸身上更為明顯的味道,幾乎與老友一模一樣的氣息。
“因為這是吾的埋骨之地。”
“也是你的……埋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