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旁的毯子都被程硯深扯來,將她裹得嚴嚴實實。
懷裡的女人很輕,纖薄的骨骼幾乎抵著他,像是一隻易碎精緻的瓷娃娃。
雙眸不知定在何處,只有長睫現出一點顫意。
程硯深微微彎腰,下顎抵在她的頭頂,輕聲詢問:“還冷嗎,寶寶?”
懷裡的女人微微動了一下,只應聲:“你騙我。”
沈洛怡現在根本不想聽其他的,她不知道自己冷不冷,她只在乎剛剛的那個問題。
“我騙你什麼了?”一聲低嘆。
程硯深將她身上的毯子掖好,站起身:“我們暖和過來,再說話好嗎?”
沈洛怡想說不好,可抬眼的時候,只看著那抹頎長的身影拿出櫃子中的醫藥箱。
櫃子下堆著的箱子,是秦舒窈之前送的計生用品箱子。
現在只剩了個底。
忽地她什麼都不想說了。
“怎麼這麼不小心?”他的聲音溫潤如溪,似是低哄。
開啟藥酒,幾分刺鼻的味道,沈洛怡忍不住地皺了皺鼻子,在他指尖碰到她腳踝時,她還是下意識縮了下腳。
不想讓他碰,但卻被程硯深強硬地圈住她纖細的骨骼:“別亂動,你的腳腕不想要了?”
已經高高腫起的腳踝,沈洛怡抿抿唇,還是忍下了。
低眸望著半跪在她面前的男人,她呼了口氣,吐出胸口蓄著的涼氣:“你現在是在跟我冷處理嗎?”
“顧左右而言他?”沈洛怡想要的只有那個肯定的明確的答案,她收回腳,拒絕他的觸碰,“還是就想這樣跟我混過去,就當做無事發生了?”
程硯深制住她的動作,鄭重認真的語氣:“沒騙你。”
“我也確實不是宜舟的什麼幕後老闆。”
眸光微動,一點水意流連而過。
耳尖微微側過,盡力捕捉他每一點聲息。
“準確地說,是在四天前。”程硯深輕舒一口氣,“因為很多流程都在進行中,還沒塵埃落定。”
沈洛怡的目光立刻橫了過去。
溫熱的掌心輕輕揉在她的傷患處,用了點巧勁,酸酸脹脹的,卻不覺得疼:“別生氣,當然我知道這不是理由。”
程氏確實早在宜舟融資擴張階段佔有小額股份,但並不足以佔據話語權。
“你哥送了我份大禮。”程硯深開啟一旁的抽屜,放在最上方的赫然是一份股權轉讓協議,“準確地說,是送了我們一份大禮。”
沈之航,在幾天前將在他名下宜舟所有的股份轉讓給了程硯深。
足夠他可以在宜舟說話的股份。
目光灼灼定在那份協議書上,沈洛怡眼眶發燙,彷彿蒸騰著水汽。
只留下灼燙。
“確實算是大股東吧,但也只是這幾天剛剛成為的。”
收購小額股份,內部股東大會,即便是有沈之航的股份加持,掌握宜舟的決策權依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父子相見,也沒有任何手軟。
股東大會後,抉擇權傾斜後,程硯深指定的第一件規劃戰略,便是取消了與興越同日進行的釋出會。
至於其他的,和程易渡有關的,更復雜些,他最近這段時間還未處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