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間似乎有些不滿,還有點較真。
那會兒她認真翻了錢包和口袋,是把所有零錢都留給了他。
離開的時候,沈洛怡聽到那枚硬幣落地的聲音,有一瞬間她是想要回頭去撿起來的,可是看到床上的那張深雋的俊臉時,卻又收了心思。
既然是露水情緣,那便別再增添許多牽絆了。
那個屬於倫敦霧夜許多片段一直印在腦海中,其實也不曾忘記過。
她人生中的第一次出格。
程硯深略略點頭,語速很慢:“多收了你五十分的小費,在下慚愧,無以償還,只能盡力幫忙沈小姐習慣一下同居同睡了。”
冠冕談好的一番話,聽著沒什麼道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紅唇溢位一點嗤音,其實也不是非要償還,五十分而已,似乎也沒什麼必要。
不過,堂堂程氏總裁難道還不起五十分硬幣?
眉心一擰,沈洛怡覺得自己又陷入了程硯深的思維定勢裡。
他們兩個為什麼非要揪著那個五十分的硬幣不放?
也不是沒有一起睡過,同居同床也沒那麼難以接受。
只是沈洛怡更接受不了每次都被套程序硯深的言語陷阱中,扯了扯唇角,一點輕諷夾在其中:“總覺得程先生是在以公論私。”
語氣平和,目光灼灼,像只目標精準渴望的小獸,帶著不服輸的那股勁兒。
“沈小姐,不會是想用男女之道來拒絕我吧。”程硯深抬起步子,上前一級臺階,清雅的淡香再次將她包裹,“我以為商場上是沒有男女之分的。”
“是啊,在商場確實是。”她自然也不願意以性別去討取什麼優勢,只想要足夠公平即可。
彎起唇角,沈洛怡低著頭,靜靜與他對視:“不過,這是在家裡。”
“還是署了我名字的婚房。”
薄唇勾起似有似無地弧度,程硯深又踏上一個臺階,視線垂下就是她白皙精緻的小臉:“聽起來,程太太似乎要把我趕出門。”
“不好意思,我記得我也是這間婚房的主人吧。”
他們之間只有一級臺階的距離,明明她站得更高,卻要仰頭看他,居高臨下的氣勢被壓了大半。程硯深向來情緒不露於色,神情一貫淡然自若,看不徹底。
大概是今天不太適合爭辯,無論是公事還是私事。
靜了半晌,沈洛怡轉過身,悠然落下一句:“大本今天還沒出去轉。”
今天跟著搬家來的大本剛剛吃完晚餐,懶懶地趴在客廳裡,只有眼睛嘀哩咕嚕轉。
“所以?”
“請男主人盡一下義務。”
沈洛怡語氣友好又禮貌,一板一眼地講著注意事項:“它大概每天要出去跑三公里,不要讓它跑太快,它的腿會受不了。”
“還有,它得在外面解決一下生理問題。”
“……”
程硯深望向那道纖瘦的背影,怠懶問道:“那女主人呢?”
沈洛怡開啟主臥的門,只露出一個昳麗清絕側臉,烏黑眼眸微轉:“女主人白天被合作方惹生氣了,現在要休息了。”
她的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