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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其他地方對國事諱莫如深的老百姓不一樣,自古以來,皇城根下的老百姓對國家大事就有一種天生的愛好,所以平日裡一些沒事幹的閒人們就喜歡圍起來閒聊一些國家大事,諸如今年哪裡又鬧災荒啦、哪裡的官員鬧出了什麼笑話或是皇宮裡又出了什麼奇聞異事等等,都是他們談論的物件。
對於朝廷每年的賦稅有多少這種大事更是瞞不過那些訊息靈通的包打聽,所以一聽到信國公抄家居然超出了近兩千萬兩銀子,不少人立刻就炸了。
聽到張大嘴這麼說,有人就問了:“信國公他老人家抄出了那麼多銀子,那些官老爺為什麼不高興啊,這又不是抄他們的家。”
“沒道理啊。六爺,您老人家見多識廣,給咱們大傢伙說說唄!”
“對啊六爺,您可是出了名的智多星,跟咱們說說,這到底是為啥啊?”
一群人全都起鬨起來,看到六爺沉吟不語,有人趕緊招來了夥計重新給六爺沏了杯上好的鐵觀音,有人則是將瓜子花生堆放到六爺跟前。
被一群人眼巴巴用渴望的眼神這麼看著,六爺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端起茶杯品了一口,點了點頭:“唔,確實是正宗的武夷山鐵觀音,就是泡茶的水差了點。”
“好了六爺,您老就別賣關子了,都給咱說說吧?”旁邊有人有些不耐煩了。
“好吧,那我就給大夥解解惑吧。”
看到胃口釣得差不多了,六爺手捋鬍鬚緩緩道,“信國公此舉雖然看似情有可原,必經人家都已經派此刻刺殺他了,他不過是抄了幾名商賈的家而已,應該是沒什麼才對,其實大不然。
信國公是什麼人,人家可是武將出身,而那些商賈士紳呢,這些人誰家沒幾個讀書人,跟何況那個早已致仕的前禮部侍郎彭守山據說更是門生故吏滿天下,最重要的是信國公不但抄了那些商賈的家,而且還抓了現任的浙江巡撫潘汝楨,這才是讓那些官老爺們跳腳的原因。
一名武將在沒有皇帝旨意的情況下居然擅自抓了一省巡撫,這事即便是放在洪武年間那會都是了不得的大事,更何況時現在呢?”
“現在怎麼了?”有人不解的問。
“現在怎麼了?”六爺冷笑起來:“如今咱們大明奉行的是以文御武的國策,你一個武夫居然敢如此囂張的抓一名巡撫,這不是騎在所有文官的頭上拉屎麼?”
“哦……原來如此。”
眾人紛紛恍然大悟,感情信國公是捅了一個馬蜂窩啊,這已經不僅是幾名此刻和官員的問題了,已然涉及到了文武之爭,這可是大事。
但凡是老京城人,誰不知道開國之初的武將時什麼地位,那可是號稱能橫著走的主,文官就是陪襯而已,可現在卻是反了過來,如果信國公真想趁著這個機會掀起文武之爭,那可絕對是一件大事。
向眾人解釋完後,六爺長吁了口氣,這才道:“大嘴,你剛才還沒說完呢,接著說啊。”
被六爺搶了風頭的張大嘴早就有些不爽了,現在聽到六爺繼續問自己,他趕緊道:“接下來才熱鬧了,諸位或許還不知道吧,信國公他老人家已經派人將在杭州的銀子和黃金全都派人押送到了京裡,那些人現正駐紮在城外呢!”
“駐紮城外?”眾人都不理解了。
一名嘴快的茶客立刻道:“這是啥意思?往日裡那些戶部的老爺們看到銀子眼睛恨不得冒出綠光,現在怎捨得讓兩千多萬兩銀子放在城外,這不就跟黃鼠狼不喜歡雞一樣荒唐麼?”
“對啊,正是這個理。”
“你們知道個屁。”
六爺冷笑道:“這裡頭的干係大著呢,你們以為這筆銀子就那麼好拿?那些官老爺們不是一個個都在上摺子彈劾信國公殘害良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