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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到楊峰的命令,饒是已經對楊峰的無法無天有足夠認知的李巖也差點沒被嚇尿。
這些天對那些鹽商下手或是將那些參與了刺殺楊峰的軍官們抓起來,李巖都沒有任何遲疑,畢竟他能理解楊峰的心情,既然人家都準備要自己的命了,自然就不用對他們留情了。
可潘汝楨不同啊,他並沒有直接參與到這件事當中,頂多只是預設了而已,況且人家可是堂堂一省封疆大吏,朝廷二品大員,用後世的話來說那就是高官的高階幹部,沒有皇帝和內閣的命令誰敢對這樣的人下手?
“國公爺。”李巖一張臉皺得跟一個苦瓜似地:“潘汝楨可是浙江巡撫啊,您真要抓了他那是會引起大亂的,況且沒有朝廷旨意,真要動了他恐怕立馬就會被朝廷宣佈為謀反的。”
“誰敢宣佈我謀反?”楊峰冷哼一聲:“浙江這些年上繳朝廷的賦稅越來越越少,這是為什麼?還不是身為巡撫的潘汝楨不作為的緣故?既然他這個巡撫是皇上和朝廷委任的,他就得為皇上分憂為朝廷辦差,可他倒好,跟那些士紳商賈們沆瀣一氣,合起夥來騙朝廷的銀子,這樣的巡撫早就該拿下了。”
李巖還是試圖再勸一下:“可即便要拿下他也得讓朝廷來動手吧,咱們這麼做明顯是越界了。”
楊峰不再說話了,只見他盯著李巖一字一句道:“李巖,你要記住,本公這是在給你下命令,不是在徵求你的意見,你沒有意見要執行,有意見也要執行,倘若你不想執行命令可以直說,本公會換一個人去辦!”
看著楊峰嚴肅的臉,李巖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件蠢事,自己身為下屬居然在試圖抗命。
身為贊畫,職責就是為主帥出謀劃策拾缺補漏,而不是試圖強行讓主帥收回成命。
沒有任何一名主帥會喜歡一個不聽從命令的下屬,甭管剛才楊峰的命令聽起來多麼的荒唐,但身為下屬的他在聽到主帥的命令後應該不折不扣的去執行,而不是在這裡跟主帥爭執。
想到這裡,李巖背後瞬間便出了身冷汗,惶恐的低下了頭:“國公爺,卑職錯了,請您懲罰。”
“哼!”
這次就算了,本公不希望有第二次,再有下次本公就要執行軍法了,你若是覺得江寧軍容不下你,你也可以離開江寧軍,明白嗎?
“卑職明白。”李巖默默的單膝跪了下來,朝楊峰行了一個大禮,隨即大步走出了大門。
看著李巖的背影,楊峰撓了撓下巴,這個李巖雖然當了幾個月的流寇,現在又投靠了自己,經歷了這麼多事,但骨子裡的書生意氣卻依舊沒有被磨平,看來還是不能重用,還得好好磨礪幾年啊。
出了楊峰的大門,李巖越想心裡越是為自己剛才的表現而感到懊惱,身為下屬在主帥下達了命令後居然再三的質疑主帥的軍令,若是換做一個脾氣不好的主帥恐怕早就把自己拖下去處斬了吧?
心情忐忑的李巖來到了軍營,向中將宣讀了展示了楊峰的手諭和令牌後,調集了五千人馬包圍了巡撫衙門。
負責守衛的撫標營立刻不幹了,你江寧軍居然縱兵圍困巡撫衙門,這是想幹什麼?
撫標營的中軍官一看江寧軍來勢洶洶,立刻派人去稟報潘汝楨,自己則是迎了上去詢問,只是沒想到剛上前就被李巖給扣下了,隨後李巖帶著軍士們上前將負責看守的十多名撫標營的兵丁給繳了械,隨後大軍蜂擁著朝巡撫衙門湧去。
很快,正在書房裡寫奏摺彈劾楊峰的潘汝楨聽到外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名家進來來稟報道:“老爺,陳中軍派人稟報,府門外來了許多江寧軍,他們要求老爺你出去見他,否則他們就要殺進來了!”
“啪啪……”
這時,外頭突然傳來了幾聲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