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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峰離開書房後,並沒有回內院陪幾位媳婦,而是直接去了巡撫衙門。
夏大言聞訊後親自來到門口將楊峰迎了進去。
按理說夏大言身為一省巡撫,也算是正兒八經的封疆大吏了,沒必要擺出這麼低的姿態,但夏大言也有自己的考慮。
且不說在去年的時候由於鄭芝龍率領海寇大舉入侵,他這個巡撫的位子已經搖搖欲墜,幸虧楊峰的到來幫他穩住了陣腳,加上由於海關的開設,無論是手裡的銀子還是上繳的賦稅開始激增。
為此朱由校已經在朝堂上公開讚揚過他,就為這個他就欠了楊峰一個好大的人情。
這也就罷了,最重要的是如今手中有銀子又有兵權的楊峰大勢已成,又貴為江寧侯,可以說如今的楊峰已經成為東南沿海一帶一支舉足輕重的力量,夏大言又怎能不放低姿態呢。
將楊峰迎進了簽押房,下人趕緊奉上兩杯清茶。
楊峰品了一口後讚道:“不錯,正是雨前龍井的味道,夏大人可真會享受呢。”
夏大言啞然失笑:“到了這個時候,雨前龍井確實是稀罕貨,下官這裡也只剩下不到兩斤了,不過若是侯爺喜歡待會下官讓人給您包一斤過去。”
“那就有勞夏大人了。”
楊峰也不客氣,對於他們這種級別的人來說,這不過是談正事之前的寒暄而已,之所以這麼說不過是找個由頭而已。
寒暄過後,楊峰放下了茶杯,凝視著夏大言道:“夏大人,今兒個本侯來找您是有事想要與您商議的。”
夏大言正色道:“侯爺請講!”
“是這樣的,今兒本侯出城迎接第一批從山西遷徙過來的百姓的時候……”
楊峰將今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夏大言,最後才說道:“西北歷來土地貧瘠,養不活多少百姓,所以前些日子本侯才上摺子奏請陛下從陝西、山西遷徙二十到三十萬百姓到臺灣。
陛下不僅同意了這道摺子,同時還下令戶部撥了一百萬兩銀子作為此次遷徙的費用,可如今看來,陝西和山西兩地的官府不僅沒有認真執行陛下的旨意,反而趁機上下其手大發橫財。
若是任其這樣發展下去,此次遷徙百姓的計劃恐怕將有半路夭折之險。”
夏大言也長嘆了一聲,無奈的搖搖頭。
雖然他也算是在官場打磨了半輩子的老油條,但今天這件事就連他也覺得有些過份了。
這年頭當官的貪一點沒什麼,畢竟大家都在貪,你若是不貪的話倒顯得另類了。
但凡事都要有個尺度,你貪一些銀子沒什麼,可將所有的銀子都塞進自己的腰包就太過分了,而且這還不算,這些官吏不僅把朝廷撥下來的銀子貪完不算,就連那些百姓賣田賣房的救命銀也要搶,這已經不是貪些銀子的問題,而是敲骨吸髓了,搞不好是要激起民變的。
當年秦始皇打下來的大秦江山何等威風,但自從秦始皇死後,短短不過十多年的時間,就被一群高喊著“王侯將寧寧有種乎”的泥腿子給推翻了。
前車之鑑不可不防,所以從那以後,民變就是成了當權者最忌諱也是最擔心的事情。
別的不說,在另一個時空裡,大明王朝不就是被李自成這個驛卒出身的泥腿子給推翻的嗎?
沉吟了半響,夏大言捋須問道:“侯爺,下官又能做些什麼呢?”
楊峰知道夏大言的意思,我只是福建巡撫,可管不到山西、陝西這些地方,實在是愛莫能助啊。
他搖了搖頭,“夏大人,本侯在來之前已經寫了一封摺子,要求陛下派出監察御史對此次貪墨遷徙銀子的事件進行徹查。
有一個算一個,從上到下全都嚴辦,殺他個百把人立威,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