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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新送來的六百里加急,韓爌和朱國楨也是啞口無言,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大明簡直處處都是火情,用武備鬆弛來形容已經是手下留情了,大明長期以來執行的以文御武的缺點已然暴露無遺。
“看看吧,這就是咱們大明的官啊,有好事就一窩蜂的往前衝,遇到事就相互推諉,連最起碼的擔當都沒有,朕要這樣的窩囊還有何用?”
朱由校將摺子重重的摔在龍案上,指著顧秉謙大聲道:“去……馬上擬旨,將胡廷宴與嶽和聲倆人削職為民永不錄用,再下令固原遊擊將軍李英立即出兵平叛,在下旨調撥十萬兩銀子發往固原!”
“臣遵旨!”顧秉謙也沒有多說什麼,馬上走到一旁的一張小桌子上鋪開一張紙,提筆便開始起草旨意。
幾分鐘後,顧秉謙便將起草好的旨意呈給朱由校過目,朱由校大略看了一下後點點頭表示同意,隨即拿起桌上的印璽蓋了上去,隨後顧秉謙也加蓋上了自己的印章,這道旨意便算是正式透過了。
讓太監送走了旨意後,朱由校轉過託對韓爌道:“愛卿,現在你還以為朝廷編練新軍沒有必要麼?”
韓爌苦笑著搖了搖頭,對朱由校深深鞠了一躬:“老臣錯了,陛下編練新軍之舉是對的。”
朱由校沒有說話,轉而將目光望向了朱國楨:“朱愛卿,你呢?”
朱國楨無奈一躬身:“陛下是對的,編練新軍確實是應該的。”
看到這兩個平日裡總是不時跟自己唱反調的老頭終於服了軟,原本心裡還煩躁的朱由校心情立刻變得舒暢起來,只見他嘴角往上翹了翹,“難得兩位愛卿終於想明白了,原本朕還以為要強行下中旨呢。”
這裡要說明一下,聖旨大致有兩種。一種是皇帝下旨,然後內閣透過用印,這種聖旨是公認的最具權威性的旨意,另一種則是皇帝不透過內閣,自己直接下達的旨意,這種聖旨即為中旨。
而這種聖旨往往會被官員們所腹誹,所以皇帝一般不會繞過內閣直接下中旨,不過若是碰上脾氣倔強的皇帝,直接下中旨的事情也是有的。
現在被朱由校這麼自嘲,韓爌和朱國楨老臉不禁同時一紅,他們當然知道皇帝這是在敲打他們,告捷他們如今國事艱難,不要再玩什麼以文御武的把戲和手段了。
不過朱由校也知道適可而止,他沉吟了片刻後才說道:“雖然編練新軍勢在必行,但依朕看來,兩千多萬兩銀子編練新軍確實是多了點,所以朕決定等田爾耕將音量押解進京後,先調撥五百萬兩編練新軍即可。剩下的銀子則暫時充入內帑,日後再繼續投入。”
說到這裡,朱由校又對眾人道:“諸位愛卿可有異議?”
顧秉謙、朱國楨和韓爌三人對視了一眼,臉上都露出了苦笑,這位皇帝的手段是越來越厲害了。先是放出了要將此次炒家得到的幾千萬兩銀子全部用來編練新軍,引來他們齊聲反對,隨後趁機將他們狠狠的訓斥了一番,最後才趁勢答應暫時只動用五百萬兩銀子,剩下的則是充入內帑,這一套組合拳下來簡直打得太溜了。
朱國楨又問道:“敢問陛下,陛下此次打算讓誰來編練新軍呢?”
朱由校不答反問道:“依愛卿之見呢?”
“這……”朱國楨不禁為難起來,剛才朱由校剛剛警告過他們,不要死抱著以文御武的手段,如果自己提出文官人選的話很容易引起朱由校的反感,可如今大明有名的武將也就那麼幾個人,各自都有一攤子的事情要做,讓他們來編練新軍也不大合適啊。
細細斟酌了一下用詞,朱國楨才說道:“陛下,依老臣之見,咱們大明最能打的自然莫過於江寧侯了,可如今江寧侯正在福建剿匪,分身乏術。剩下的嘛,諸如京營的盧象升、楊國柱、虎大威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