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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玩命奔逃了差不多一刻鐘後,隨著雙方距離的逐漸拉近,施大瑄所乘坐的這艘武裝商船終於耗盡了運氣,一枚炮彈擊中了他們尾部的甲板。
由於這枚彈丸是以很小的角度擊中甲板,所以它在擊中了尾部的甲板後,在一陣木屑紛飛中又彈跳了起來連續掃中了甲板上的三名水手,最後好巧不巧的正好砸到了尾部的桅杆,發出了一聲悶響後這才耗盡了動能,在甲板上慢慢的滾動起來。
十二磅重的彈丸衝擊力可不是說著玩的,雖然它經過連番的撞擊後已經消耗了大半的動能,但即便如此剩下的動能也將那根猶如成年人大腿般粗壯的桅杆都打掉了小半,以至於震得整艘商船都震動起來。
被船體的晃動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的石井次郎用最快的速度重新站了起來對施大瑄大聲道:“大人,咱們不能再這麼繼續下去了,再這樣下去我們遲早會被追上的!”
施大瑄不愧是在海上討生活了半輩子的人,即便商船晃動得厲害,他依舊穩穩的站在甲板上,他頭也不回的說道:“那你想怎麼辦?”
石井次郎不假思索的說:“咱們的船上也有火炮,應該馬上還擊啊!”
“還擊?”
施大瑄轉頭看了眼身後已經越來越近的十多艘隸屬於福建水師的戰艦,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剛才雖然不斷有炮彈落下,但施大瑄知道對方並沒有進行齊射,而只是猶如貓戲老鼠般用零星的火炮對他們進行炮擊,目的就是對他們進行威懾迫使他們停船,如果他們進行還擊的話,那麼後果就不一樣了。
施大瑄甚至不用考慮就知道一旦己方進行反擊的話,迎接自己的肯定不會是像現在這樣零星的炮火,而是狂風驟雨般的打擊了,對於這點施大瑄從來不懷疑。
“大人,您在等什麼,趕緊下令還擊啊!”看到施大瑄默不作聲,石井次郎急了,趕緊大聲催促起來。
“還擊……怎麼還擊?”被石井次郎的催促弄得心頭火起,施大瑄忍不住轉過頭大聲反問。
“怎麼還擊,當然是用我們的火炮還擊!我們的船上不是裝了好幾門紅夷火炮嗎?”石井次郎毫不示弱的反問,“我們扶桑武士在面對強敵的時候都是迎難而上,從來不會因為對手的強大而退錯,哪怕是戰死那也是光榮的!”
“戰死?”施大瑄氣極而笑,“你不在乎自己的性命,難道連少主的性命也不在乎了嗎?”
“呃……”
一聽到少主兩個字,石井次郎就象被掐住了喉嚨的鴨子般啞了,他固然可以不將自己的性命當回事,但他不能不理會鄭森啊,他最大的任務就是將鄭森平安的送到長崎,而不是讓他死在這裡,否則他這個負責護送少主的家臣就太失職了。
“日……”
就在石井次郎心中糾結的時候,一陣急促的呼嘯聲從半空中傳來,隨後又是一聲悶響,一枚彈丸擊中了旁邊那艘剛中彈的商船,更加糟糕的是這一回彈丸擊中的是吃水線以下的部位,船舷立刻多了澡盆般大小的破空。
這一下可就糟了,洶湧的海水立刻倒灌進了船艙裡面,很快商船上響起了水手們此起彼伏的驚呼聲,不少人立刻拿起東西試圖將這個洞口堵住。
按理說被打穿的洞口並不算大,應該很容易給堵住。可如今船隻可是行駛在茫茫大海上,在強大的壓力下海水如同噴泉一般湧入船艙,又豈是這麼容易堵住的。
十多名水手七手八腳的用棉被、木塊等雜物將洞口堵住,可好不容易將洞口堵住後,洞口又很快被海水衝開,就這樣沒有一會整艘商船就開始緩慢的下降,如果以這樣的速度下沉的話,用不了多久這艘船必然要葬身大海。
這艘武裝商船的情況被周圍的其餘幾艘商船都看在眼裡,若是平常的話他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