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記耳光,四千名悍匪發起的衝鋒,僅僅不到兩刻鐘的功夫就倒下了三千多人,這樣的傷亡幾乎嚇傻了所有人,這場戰鬥的後果就是鄭芝龍立刻下令剩下的一萬多名悍匪全部縮回福州城裡再也不出來了。
鄭芝龍這麼一龜縮,卻是無意中給耿秉義出了個大難題。
“耿大人,咱們在這裡要呆到什麼時候?那些龜兒子就所在福州城裡,咱們難不成就這麼跟他們耗著嗎?”
耿秉義的大營裡,騎兵二營的統領曹迎矛大聲嚷嚷了起來,在他的身後則坐著炮營統領邱迪生以及各營的千總、副千總等數十名軍官。
耿秉義皺著眉頭對曹迎矛道:“你急什麼,攻城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嗎?還是你打算用你的騎兵營去強攻福州城?”
“這……”曹迎矛頓了頓有些悻悻的說:“我們不是有炮營嗎,咱們可以調炮攻城啊。咱們用火炮將福州的城牆轟上三天,我就不信拿不下福州!”
“荒唐!”耿秉義氣不打一處來,眼睛一瞪:“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立即稟明伯爺,把你騎兵營統領之職撤掉,再扔到我的步營裡歷練幾年?”
“我……我不說就是了。”
以聽到這裡,曹迎矛立刻就萎了。他和耿秉義可以說是相識多年,以前在江東門千戶所的時候耿秉義是副千戶,曹迎矛是百戶。現在好不容易升到了統領的職位,如果被打回原型的話,曹迎矛還有何顏面見昔日的同袍。
訓斥了曹迎矛一通後,耿秉義這才正色對眾人道:“大家看,福州城的地形比較,它的城池建立在一個盆地上。南面是五虎山、東面是鼓山,北面是蓮花山、我們現在則是駐紮在西面的旗山。而閩江正好從旗山和五虎山前經過,咱們想要攻城就勢必要強渡閩江,而這對於咱們來說卻是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因為咱們連一條船都沒有,諸位都說說……咱們應該怎麼辦?”
大帳裡的眾人都沉默了,以往江寧軍戰鬥的地方不是遼東就是靠近南京的鎮江一帶,遼東就不用說了,幾乎全都是平原。那裡地勢平坦非常利於騎兵的機動和發揮,而南京一帶雖然也有一條長江,但那時候不過是打一些不成氣候的倭寇,而且還是靠近自家老巢作戰,所以也沒感到有什麼問題,可現在他們要面對的卻是縱橫大明、南洋和扶桑一帶的還是那個巨寇鄭芝龍,這其中的難度差別立刻就出來了。
這倒不是說鄭芝龍集團的人戰鬥力比遼東的滿人還要厲害,而是體現在作戰方式的變化上。事情是明擺著的,想要拿下福州城就要過閩江,要過閩江就要有船,而現在閩江一帶所有的船隻都被鄭芝龍的人給搜走了,連只舢板都沒有留下來,江寧軍總不可能游泳過去吧?
更何況江寧軍裡頭充斥著不少的北方士兵,他們可是地地道道的旱鴨子。一想到這裡,在座的人都覺腦門子疼得厲害。
沉默了半天后,耿秉義才說道:“諸位,在來臨的時候伯爺曾經囑咐過我,若是遇到事不可違千萬不可強攻,務必要以保全兄弟們的性命為第一要務,此次耿某人帶著眾位弟兄出征,可不想回去的時候少了哪一位。咱們當兵的吃的固然是斷頭飯,但絕不能無所謂的去死,所以本官命令,從今天開始,若無本官命令,由任何膽敢擅自出戰者,本官一定嚴懲不貸!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帳篷裡響起了眾將略微低沉的聲音。
看到眾人的情緒都不太高,耿秉義又提高了聲音:“當然了,咱們在這裡也不是乾等著,從今天開始,把所有的夜不收都撒出去,我要知道福州城裡那些賊寇的一舉一動,而且我也不想看到那些賊寇的攤在成天在我們周圍晃悠!”
“喏!”這一回眾人的聲音終於整齊了不少!
其實不止是耿秉義所部正看著面前的閩江犯愁,福州城裡的鄭芝龍也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