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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妥娘話音剛落,坐在吳振良旁邊的鎮江同知藍善佑便有些急切的問道:“鄭大家,你可記得藍某否?”
鄭妥娘微微一笑,朝藍善佑道了個萬福,櫻唇輕啟道:“小女子自然記得,去年年底時妥娘與幾位姐妹在畫舫上品茗小聚,藍大人和魏國公府的徐公爺一同到的小女子的畫舫上捧場,當時還詩興大發寫了好幾首佳作呢,小女子就算是想忘也忘不了啊。”
藍善佑一聽,自然是大感有面子,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得色,不過還是故作矜持的道:“鄭大家過獎了,不過是幾首詩詞而已,不敢勞鄭大家誇獎。”
而周圍的人一聽,這廝竟然能跟魏國公一起在秦淮河邊游完,這說明這傢伙的門路挺廣的呀,這下看向藍善佑的眼神又有不同了。
而原本坐在一旁默默吃東西的楊峰看到藍善佑明明是得意得不行,卻故作矜持的模樣,不知為什麼他就感到好笑,不知不覺嘴角就露出了一絲譏諷的笑意,不過他不知道的是他的這幅模樣卻落在了有心人的眼裡。
正當藍善佑用自認為最優雅的笑容、和藹的神態跟鄭妥娘說話時,一旁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吳大人、藍大人以及諸位賢達,大家可別光顧著跟鄭大家說話,而忘了我們今晚的主角楊大人啊。我剛才可是主意到了,楊大人可是一個人喝了好幾杯悶酒了,若是傳出去咱們可就失禮了,這樣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眾人一看,原來是坐在另一張桌子的龔大獻在說話。
看到眾人的目光投了過來,龔大獻心中暗自得意,接著說道:“吳大人、藍大人,下官雖然是個武官但平日裡也對詩詞歌賦頗為仰慕,無奈腹中空空,總是做不出佳句,聽聞楊大人來自金陵古都,此乃文人騷客匯聚之所,想必楊大人對於詩詞歌賦必然頗有心得,我等不如請楊大人為我等賦詩一首,諸位大人以為如何?”
“好……好啊!”
“若得楊大人賦詩一首,今晚宴會必然大為增色。”
一些不明就裡計程車紳和官員一聽不由得大聲叫好,明末江南的文風極為昌盛,無論是官員、士紳還是生員在宴會上都要吟詩作對,若有一首佳作出世就會在最快的時間內傳遍大明,詞曲的作者也會很快名揚天下,是以眾人聽到龔大獻的話後都齊聲附和叫好。
只是吳振良、藍善佑等一些人卻暗自皺起了眉頭。別人不知道他們還不知道麼,軍戶有幾個是通文墨的,你讓楊峰當場吟詩作賦這不是要看人家的笑話麼。看到這裡,吳振良看向龔大獻的目光裡不禁帶著一絲不滿的意味,看來龔大獻還在為今天的事情耿耿於懷啊,只是吳振良和藍善佑等人明知道龔大獻在使壞但他們卻偏偏不能出言反對,否則這就是當眾打楊峰的臉了。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楊峰的臉上,就連鄭妥娘也將好奇的目光目光投向了楊峰。鄭妥娘是去年在南京出道的清倌人,由於擅長詩畫且天生麗質是以一出道便在金陵一帶引起了轟動,為達官貴人所追捧。只是由於她不大懂討清客歡心且言辭鋒利,難免得罪了一些人,前些日子她就得罪了英國公府的三公子,這位三公子叫囂著要讓她好看,是以不得已來到鎮江府一位好姐妹的地頭暫避風頭,沒曾想碰到倭寇圍城被陷在了鎮江府。
原本鄭妥娘以為一旦城破,以自己等人的容貌必然難逃倭寇的毒手,而她也做好了一旦城破便自盡的打算,沒曾突然傳來了倭寇被前來馳援的一支明軍全殲的喜訊,在得知這個訊息後鄭妥娘先是有些不可置信,後來說的人多了,又聽到幾乎是響徹全城的歡呼後這才相信了這個事實,隨後知府衙門派人送來了請柬,邀請她晚上到醉仙樓獻藝,鄭妥娘不假思索的一口答應了下來,外表清麗脫俗的她其實也有一顆充滿好奇的心,也很想看到親眼看一看那位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