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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鋪著碎石黃土的官道兩旁,兩隻灰色的野兔正一邊吃著野草一邊警惕的東張西望。
突然,它們的兩隻耳朵突然豎了起來,隨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著旁邊一跳,三竄兩竄之後立刻消失在了草叢裡。
過了一會,一陣隆隆的馬蹄聲傳來,很快一隊騎兵在官道上出現,這些騎兵穿著明軍傳統的鴛鴦戰襖,頭上戴著八瓣兒頭盔,腰間懸掛著長刀,背後還揹著一杆棕貝絲火銃,從他們風塵僕僕的模樣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已經趕了很長時間的路了。
為首的一個人三旬左右,穿著一套精鋼鎧甲,外面罩著鴛鴦戰襖,瘦晰的面容看起來圍城沉穩從容,只是臉上頗有風霜之色,在他的旁邊還有數十名騎兵,每名騎兵的身後還牽著兩到三匹戰馬。
從這些騎兵的位置來看,很顯然他們都是中間那位中年人的親兵,而這位中年人便是奉了聖旨緊急回京的盧象升。
到了午時十分,盧象升一行人終於看到了永定門的影子。
“終於到了!”
看著這座古老雄壯的城池,盧象升臉上露出感慨之色,他策馬來到了城門不遠處停了下來,對他身後的中軍官陳雄道:“快兩年了,本官終於又能看到京城了。”
陳雄也點頭道:“是啊,您是天啟八年奉旨前往南直隸編練新軍,練好之後又出兵陝西剿流寇,一直到現在才得以回京,稱得上國之棟樑。”
盧象升擺了擺手:“這個誇獎本官可擔當不起,本官不過是做了自己份內之事。”
陳雄有些不服氣道:“大人為大明編練新軍,平息匪患,如何當不起這個誇獎?”
盧象升看著城門輕嘆了口氣:“除了信國公,誰還能擔得起這個誇獎。”
陳雄一聽不說話了,時至今日,楊峰的大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他就是再怎麼狂妄也不敢說自家主將的功勞比起剿滅滿清平息沿海匪患,收復臺灣,為大明開疆擴土的楊峰強啊。
“走吧!”盧象升笑了笑:“策馬朝永定門而去……”
“陛下。”
三德子匆匆走進御書房,對正在批閱奏摺的朱由校行了一禮道:“陛下,盧象升已然回京,如今正在外頭遞了牌子求見。”
“哦……快宣!”
“喏……”
三德子領命而去,過了一會領著盧象升進了御書房。
當盧象升進了御書房,看到坐在龍椅上含笑看著他的朱由校,他的眼眶頓時就紅了,朝著朱由校立刻拜了下去:“臣陝西總督盧象升參見陛下,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誒……盧愛卿快快請起,三德子,趕緊給盧愛卿賜座。”
朱由校走了下來,來到盧象升跟前親自將他扶了起來,打量了他一會,看到滿臉風塵之色的盧象升感慨道:“盧愛卿這兩年辛苦了。”
聽了朱由校的話,盧象升的眼眶紅了:“陛下過獎了,為陛下為朝廷效力,臣不辛苦。”
“誒……這是什麼話。”朱由校嗔道:“朝廷用人,歷來講究有功必賞有過必罰,是你的功勞就是你的功勞,誰也奪不走。
此次朕下旨讓你率領三萬大軍回京,一來是因為陝西的流寇業已大部平息,接下來的事情交給地方官府即可,另外朕還有大事要託付與你。”
盧象升一聽到有事要辦,站了起來躬身道:“臣敢不從命!”
“誒……不急不急。”朱由校笑了起來:“盧愛卿你還是一副急脾氣,俗話說得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根當官的道理是一樣的,你若是遇事還是這麼毛毛躁躁的,朕如何敢將大事託付於你?”
“陛下教訓的是。”盧象升老臉微微一紅,躬身認錯。
“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