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廷的人將訊息傳出去,這就要靠魏公公了,這應該不難辦到吧?”
“沒有問題。”魏忠賢咬著牙道:“伯爺儘管放心,若是還有人能將訊息傳了出去,咱家的魏字倒著寫。”
“好!”
楊峰扭頭對朱由校道:“陛下,既然您醒了,能否跟微臣說說,那日在內湖落水之事嗎?”
聽到楊峰提起那日落水之事,朱由校眼中閃過一絲怒火,他緩緩的說道:“那日天氣炎熱,朕批完奏摺後小春子便跟朕說,既然天氣如此炎熱,為何不去後面的內湖上泛舟遊湖,順便避暑?朕當時便應允了,到了內湖後,朕站在舟上欣賞湖面景緻的時候不知是被誰推了一把,朕這才落水的,朕拼命在水裡掙扎了很久,但卻沒有一個人下來救朕,之後朕便失去了意識,後面的事情你們也都知道了。”
聽完朱由校的敘述後,魏忠賢臉上露出了一絲殺意,獰聲道:“這個小春子……虧得陛下如此信任他,竟敢做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活該誅九族!”
楊峰沒有說話,但面上也同樣是殺意凜然,要是他在晚來一兩天,朱由校可就真的要一命嗚呼了,朱由校一死,除非他真的下決心造反,否則這個時空他真的很難呆下去了。況且經過幾年的相處,他和朱由校的交情也變得深厚起來,雙方可謂是亦君亦友,他自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朱由校死去。
過了一會楊峰才緩緩說道:“陛下,這件事絕沒有那麼簡單,背後主使之人肯定醞釀著一個驚天的陰謀。”
“朕知道。”朱由校有些苦惱的甩了下依舊有些發昏的腦袋:“但是讓朕想不到的是到底是誰要害朕,殺了朕對他們又有什麼好處?難道朕死了大明江山就會落到他們手中嗎?況且現在實在大伴也說了,小春子和當日陪朕遊湖的幾名太監宮女都自盡了,幕後指使者也找不到了呀。”
“幕後指使之人何須尋找。”楊峰冷笑道:“陛下只需想想,您若是不在了,收益最大的人是誰就明白了。”
“什麼?你是說德約?”朱由校連連搖頭:“不可能,德約決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他的秉性朕很清楚,他不是那樣的人!”
“陛下莫急,信王殿下自然不可能陷害陛下。”楊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朱由校的看法,“但是您可別忘了,若是您不在了,大寶之位落入了信王之手,那麼誰是最大的收益人呢?”
朱由校臉色慢慢黑了下來,良久才一字一句的咬牙道:“士紳、稅收、開海!”
隨著朱由校的話音落下,屋內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陰冷起來。雖然這個時代的人沒聽說過“誰受益最大誰的嫌疑就最大”這句話,但這並不說明他們不知道這個道理,再想想這大半年來朱由校所推行的開海禁以及準備施行計程車紳一體當差一體納糧的政策,如果朱由校死掉的話,這些政策不用問肯定就會在第一時間被廢掉,到時候收益最大的人是誰?
想到這裡,就連魏忠賢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裡面牽扯到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多到連向來覺得有了天家的庇護就無所不懼的魏公公都害怕的地步。
看到朱由校黑下來的臉,楊峰突然慢慢說道:“陛下,今天微臣要入宮的時候,發現都察院左都御史高攀龍、吏部尚書房壯麗、戶部尚書郭允厚等兩百多名官員齊聚午門,要求皇后娘娘下懿旨讓信王監國,而信王殿下本人也來到了午門外,若非臣來得及時,恐怕這些人已經來到衝入皇宮逼迫娘娘下懿旨了。”
聽到這裡,朱由校氣得身子一陣亂顫,咳嗽了幾聲後獰聲道:“這群亂臣賊子,朕還沒死呢,就想要逼宮,若是朕真的死了那還了得?”
看到朱由校氣得不輕,魏忠賢不但沒有安慰,反而在一旁添油加醋道:“陛下,這些亂臣賊子就每一個好東西。要知道如今皇后娘娘以及另外兩名娘娘同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