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立刻就醒悟過來,趕緊將手中的韁繩遞給了劉香,劉香接過韁繩翻身上了馬,三人策馬便出了城。
等到三人出了城,離開了官道來到了一條山谷裡,又有數十名騎馬的壯碩漢子迎了上來,為首的是一名身材健碩膚色黝黑,長著一個獅子鼻神情肅穆的壯漢。
這名漢子看到劉香後,原本嚴肅的臉色立刻露出了驚喜的笑容,只見他快步上前幾步後急聲問道:“當家的,怎麼樣?那個江寧伯怎麼說,他答應咱們的條件了麼?”
劉香沒有立刻回答這名漢子的問題,而是跳下了馬淡淡的說了句:“進去再說,你去把兄弟們都叫過來。”
看到劉香的反映,這名漢子的眉頭就是微微一皺,熟悉劉香脾氣的他有些預感到了劉香的行動可能不是太順利,不過他還是轉過頭對身後幾名手下吩咐了幾句。
一刻鐘後,在一顆大樹旁邊坐著十多名漢子,劉香則是端坐在中間。
劉香首先說話了:“諸位兄弟,今天我去城裡去拜訪江寧伯,人家也見我了,但是江寧伯卻沒有接受我們的條件。”
“為什麼?”一名臉上有一條刀疤的漢子首先跳了起來,他大聲道:“他憑什麼不答應咱們的條件?”
“李虎,你給我坐下!”獅子鼻的漢子訓斥道:“聽當家的把話說完!”
說完後,獅子鼻的漢子這才對劉香道:“當家的,您繼續說。”
劉香掃了那個刀疤臉漢子一眼,這才淡淡的說道:“江寧伯說了,咱們的誠意不夠。”
“誠意不夠?”眾人一片譁然,一名年紀較大,約莫四十來歲的中年人有些疑惑的說道:“咱們可是替他阻止和牽制鄭芝龍對大明沿海的騷擾,他竟然還嫌咱們的誠意不夠,他到底想要什麼?”
劉香輕嘆了口氣,“秦叔,江寧伯說了,他不稀罕咱們開出的條件。他說了,若想讓他庇護咱們,日後不再翻咱們的舊賬,咱們必須接受朝廷的招安,這樣他才會正式接納咱們。”
“招安?”
一聽到這裡,眾人全都面面相窺起來,那名叫李虎的漢子更是失聲道:“他是在做夢麼?他以為自己是誰?想讓咱們接受招安,做他的美夢去吧!”
獅子鼻的漢子也皺著眉頭道:“當家的,咱們原本就是習慣了無法無天的海寇,過慣了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日子,若是接受了朝廷的招安,姑且不說朝廷會怎麼對咱們,就說官兵里門門道道那麼多,兄弟們都野慣了,如何受得那些規矩?”
“秦叔,您怎麼說?”劉香沒有理會理會李虎是那個獅子鼻,將目光看向了那名中年漢子。
秦叔想了好一會,才緩緩問道:“當家的,那個江寧伯既然想要招安咱們,那他開出了什麼條件啊?”
劉香不假思索的說:“他的條件很簡單,他答應咱們的人馬可以單獨編成一軍,由我擔任水師的遊擊將軍。待遇方面跟福建水師一模一樣,但是他還是要往咱們隊伍裡派遣軍官,無條件接受他的管理!”
“他這是瘋了麼?”
聽到這裡,就連獅子鼻也忍不住罵出聲來,放著自由自在的海寇不當,卻去當什麼官兵,還要無條件接受他的命令,這世上還有比這更荒唐的事情麼?
“就是,真以為自己是玉皇大帝,所有人都要聽他的啊!”眾人也紛紛嚷了起來,一時間周圍盡是聲討楊峰的聲音。
劉香沒有說話,只是冷眼看著議論紛紛的眾人,正當她想要說話的時候,秦叔的聲音響了起來:“既然大夥這麼痛恨那個江寧伯,那咱們不如立刻起身去港口,上船回家好了,還在這裡浪費時間幹嘛!”
“呃……”
聽到這裡,不少正罵得痛快的人立刻就象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一般立刻就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