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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發生得非常突然,以至於楊峰都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其實,楊峰也從未指望京城的那些糧商會對朝廷的命令嚴格遵守,在他看來,這些糧商暗地裡肯定會陽奉陰違乃至拖後腿,甚至偷偷的加價,這些他都不會感到奇怪,但他剛剛下達了命令,對方立即反手將糧價漲了兩倍,這已經不是什麼陽奉陰違了,而是在赤果果的挑釁朱由校和他的尊嚴。
而且,這樣做的後果就是形成了一個非常惡劣的後果,那就是全北京城的糧店看到有人帶頭後也全都把糧價提高了兩倍,這也立即導致了京城秩序的混亂。
就在這時,得到訊息的陳添也匆匆趕了過來。
他匆匆跟楊峰見禮後不可置信的說:“大人,卑職也是剛剛得到訊息,實在是沒想到成國公竟然如此不智,公然跟朝廷的詔令做對,他難道不怕朝廷怪罪下來嗎?”
楊峰冷笑道:“他不是不怕朝廷怪罪,而是以為法不責眾,如今整個京城的糧店全都提了價,朝廷總不可能把所有糧商都抓起來吧,朱純臣就是看到這點才幹肆無忌憚的提價的!”
“這……”
陳添也面露難色,要說抓上幾個糧商倒不是什麼大事,可真要吧京城所有的糧商都抓起來那事情可就鬧大了,說不定整個京師都會動搖啊。
楊峰說完後問陳添,“對了,老陳你找我有什麼事?”
“伯爺您不說都差點忘了。”陳添神情有些焦慮的說:“您不是讓咱們在京城的那些糧店都不許漲價,全都按照往日的價格賣糧嗎?適才卑職發現許多百姓在咱們大筆的買糧,然後轉手賣給別人賺差價。而且卑職還發現這裡頭還有許多人是別的糧店派人來搶購的,卑職發現這樣的情況後立即下令每人每天只能限購五斤糧食,這才把這股風潮下了下來,現在是來向您稟報此事的,卑職未得您的應允擅自做主,請伯爺責罰!”
楊峰讚許看了他一眼:“這事你做得好,剛才楊管家已經向我彙報了,我正想吩咐下去呢,沒曾想你已經搶先一步做了,這就很好嘛。不過這也不是長久之策,咱們不能指望僅憑咱們那幾家糧店就能吧京城的糧價打壓下來,現在你馬上回去維持住糧店的局面,本伯馬上進攻面見陛下。”
…………
皇宮裡,朱由校看著幾個時辰前剛離開皇宮,現在又重新回來的楊峰嘆息道:“楊愛卿,真要走到這一步麼?”
楊峰沉著臉道:“陛下,不如此不足以震懾那些宵小之徒和不法奸商。而且微臣以為此事可不是區區一個朱純臣可以弄出來的,若非又一大批人在暗中推波助瀾,僅憑朱純臣一個人又怎能將事情弄得這麼大,而且那些糧商也像是商量好了似地幾乎在同一時間提價,這也太湊巧了吧?
而且若是微臣所料不差,如果咱們不能儘快將事情壓下去,咱們辛苦籌集到的一百萬兩銀子恐怕就要為他人作嫁衣裳了。還有,若是任憑事情繼續惡化下去,陛下的威嚴以及微臣的臉面將會蕩然無存,最可怕的是那些東林黨還會趁機發動一系列的動作,譬如逼著陛下和微臣將大明皇家商行交出來,再將京營也交給兵部統一管理,陛下想過那種後果麼?”
“嘶……”
朱由校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真像楊峰所說的那樣,失去了剛到手的這支精兵和大明皇家商行分給他的數百萬兩銀子的紅利,他這個皇帝跟傀儡有什麼區別?
“不行……絕不能任憑這種事情的發生!”
朱由校的手不知不覺中已經緊緊握在了一起,眼神也變得凌厲起來。皇帝就是皇帝,即便是他的性格再寬厚也不會容忍有人窺探自己手中的權利。
深吸了口氣,朱由校點了點頭,轉頭對楊峰道:“愛卿,你儘管放手去做,有什麼後果朕替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