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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由於物資貧乏所以這年頭的娛樂活動少得可憐,因此每到天黑之後大多數的老百姓都是早早就鑽了被窩,是以整個千戶所到處都是黑黝黝的一片,只有少數一些地方亮著火光,那是千戶所的崗哨點燃的火把,雖然千戶所破敗多時,但畢竟是半軍半民的地方,所以起碼的警戒還是有的。
不過除了聊聊幾處的崗哨之外,位於中央的千戶宅內的一間屋子裡,十多根拇指粗的蠟燭將不大的屋子照得通亮,穿著一身白色錦袍的朱由校正靜靜的坐在窗前看著外面已經便模糊的花圃,良久朱由校才輕聲道:“曹大忠,你說就在幾個月前,楊峰所乘坐的貨船被海盜打劫,他所有的船隻包括水手都被海盜所殺,只剩下一個人逃了出來,是這樣嗎?”
“回皇爺的話,當初楊峰就是這麼跟奴婢說的。”就象一個影子一樣靜靜的站在一旁的曹大忠回答道。
朱由校笑了起來:“呵呵……這個楊峰,藏得可真好啊!”
“陛下!”曹大忠也疑惑的說道:“奴婢不敢欺瞞陛下,自從楊峰跟奴婢合夥做了點生意後,奴婢也曾動用了東廠的人查過他的底細,可令奴婢感到驚訝的是這個楊峰彷彿像是突然從地底下冒出來似地,奴婢竟然一點也查不出他的嫡系,看來他說的是從南洋、泰西那邊過來的事十有八九恐怕是真的。”
“南洋、泰西麼?”朱由校喃喃的說了幾句,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惆悵的神情,良久他才輕嘆了一聲:“楊峰說得對,朕真的是不如太祖皇帝有魄力啊!”
“呃……”
曹大忠啞了,朱由校這句話太過深奧,他根本沒法往下接啊……
第二天天色還沒亮,頂著兩個黑眼圈的朱由校就興沖沖的跑來找楊峰。
由於千戶宅已經被朱由校給霸佔了,楊峰這個正兒八經的主人反倒被擠到了不遠處耿秉義的家裡贊助,而這位鳩佔鵲巢的傢伙沒有絲毫的覺悟反而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讓楊峰很想拉著這哥無恥的傢伙來一頓真人pk,不過想想那個後果,楊峰還是很理智的把這個想法消滅在了萌芽狀態。
楊峰看著床邊這位神情興奮的年輕人無奈的說道:“陛下,現在天色還沒亮呢,您能不能讓微臣再睡一個時辰,然後您再過來也不遲啊?”
“不行!”朱由校的態度非常的堅決,“朕剛登基的時候那些混賬都是卯時未到就過來喊朕的,頭兩年朕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上早朝,後來有了魏忠賢的幫忙之後朕才能睡個好覺,現在朕不過是讓你品嚐一下朕當初受過的苦而已。”
看著一副理所當然的朱由校,楊峰突然有種拿起床邊的鞋底狠狠抽他的衝動,這樣的混蛋在現代社會的電視劇裡一般都活不過兩集,看來導演這麼安排是很有道理的。對了,我剛才說什麼來著,這傢伙活不過兩集?對了,在史書裡這傢伙估計還真的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想到這裡,楊峰突然從床上蹦了起來,把站在床邊的朱由校給嚇了一大跳。還沒等他喊出聲來,楊峰就突然這麼坐了起來,整個人很是嚴肅的坐在床上仔細的對朱由校全身上下打量了好一會,直看得朱由校心裡發毛。
看著楊峰彷彿噬人的模樣,朱由校心裡有些慌了,後退了幾步後喝道:“喂……楊峰你想幹什麼,朕告訴你,朕可是一國之君啊!”
楊峰沒有動,只是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朱由校,這一下朱由校心裡更是發毛,想他自從當上登基以來不管是誰見了他都是畢恭畢敬的垂頭低目,何曾有人敢這麼無理的直視他?這個楊峰倒好,竟敢這麼無理的瞪著他,要是在京城的話恐怕早就被拉出去看腦袋了。
突然,神情嚴肅的楊峰說話了,“陛下,微臣觀您的氣色不是很好,若是不及早調養,恐怕對您的龍體不利。”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