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脊背挺起來,臉上是被自豪燃起來的騰騰熱氣。
後來蔣順跟陸承佑去了同一所高中,這些誇讚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蔣順體會到了千年老二是什麼滋味。
第二名能算是什麼東西,能被世人看到的從來只有第一。
蔣父是個把面子看得比天大的人,每次兒子成績下來,他看著成績單上的數字2,眼中凝聚起的是一次比一次強烈的惱怒。
他把成績單擱回桌子上,並沒有發火,卻用比發火更讓人羞愧的輕蔑眼神看著蔣順,冷哼:“我兒子可真是有出息啊,回回都能拿第二。”
第二兩個字像是一把吹毛斷髮的刀,在蔣順心裡插了三年。
蔣順恨陸承佑,那種恨是紮了根的,拔不出來。
他恨陸承佑恨得咬牙切齒,陸承佑卻對他沒什麼印象,聽到他的名字甚至都會疑惑他是誰。
陸承佑這人很自我,天生傲骨,對誰都不屑一顧,沒拿自己跟誰比較過,個性張狂不羈,除了自己的妞外,就沒把誰放在眼裡過。
蔣順如果知道他嫉妒了三年的對手連他的名字都不太記得住,估計會氣得發癲。
“放了什麼,毒藥?”陸承佑不甚在意地問。
“不知道,水被他撿走了。”
“我這麼招人恨呢?”
陸承佑很無所謂地輕嗤。他不在意,尹若心卻不能不擔心,一張嫩生生的小臉木著,嘴角向下。陸承佑在她臉上捏一記,把她往下掛的嘴角提起來:“放心,除了你給的,外面來源不明的東西我都不會碰。”
後面幾天,尹若心總會留意蔣順有沒有異常舉動。結果別的沒發現,只發現這人是真的愛學習,除了吃飯上廁所,就沒從椅子上站起來過。
天氣越來越熱,到了中午就犯困。臨近畢業,陸承佑很少再來學校,不知道是在忙些什麼。尹若心扭頭看他的課桌,上面空著,連本書都沒有,她的心比他的課桌更空。
沒有他在,感覺整個人都提不起勁兒。
那天她正常來上課,進班的時候感覺氣氛有種詭異的安靜,幾乎所有人都在看她,拿眼神告訴她:她是有問題的。
尹若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開啟手機,看到溫遠給她發了條訊息:【有人在論壇裡說你爸是個中醫騙子,治死了人。】
過往的事就這麼重新鋪在尹若心眼前,慘痛的記憶一股腦湧出來,染著血混著骨頭。
論壇裡熱烈討論著尹若心父親治死人的經過,說她父親就是個招搖撞騙的神棍,什麼真本事都沒有,常年來給人亂治病,賣些什麼用都沒有的中藥,最後終於出了事,耽誤了一位病人的治療。
那位病人就是董宜的父親,發帖子的人說,董父原本要去醫院治療,是尹若心的父親尹東說那病靠西醫治不了,只能透過中醫慢慢地治,給人開了些中藥讓拿走了。董父吃了沒多久,病情惡化離開了人世。
這件事先是在校園論壇上傳播,後來經過媒體搬運在網上炸開了鍋,跳出了許多中醫黑叫囂,說中醫就是種騙人的東西,根本沒什麼用,跟封建迷信一樣早就該取締了。有人甚至把怒氣牽扯到了尹東的女兒,認為尹若心應該立即被學校開除,沒有資格在那麼好的學校裡接受教育,這對浩天高中的聲譽有損害。
尹若心的名聲越來越差,最近陸承佑不在,總有人當著她的面罵她是招搖撞騙的小神棍,說她家不是世代行醫,而是世代行騙。
中午去食堂吃飯,有人會挑跟她相近的位置,陰陽怪氣地咳嗽,然後就有人配合著裝模作樣地把脈。周圍的人張著嘴大笑,還有人拿筷子往胳膊上戳:“來來來,我給你紮上一針就好了。”
尹若心吃不下飯,端著餐盤離開。溫遠跟上去,問她:“陸承佑呢?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