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別的沒有多說。
尹若心不解:“什麼叫小打小鬧,把人都逼得跳樓了,這叫小打小鬧嗎?”
“尹同學。”
開口的是丁母,丁母的身材跟丁泰一樣,很魁梧,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女強人。
一身彪悍氣質的丁母在椅子裡坐得四平八穩:“不算小打小鬧,那算什麼,蓄意謀殺嗎?這樣的話,”她看向屋子裡的警察:“溫遠就算是殺人犯吧。”
警察尷尬地進行調解:“您別生氣。您小兒子的事我們也感到很抱歉,當初我們已經盡力在彌補了。”
“結果呢?溫遠不還是好好地待在這裡嗎,”丁母說:“當初我二兒子因為溫遠跳樓自殺,沒送進醫院的時候人就已經死了。你們說他們都是小孩子,心智不成熟,為了一點兒小事就要死要活,讓我們別再計較。我們就聽你們的了,一點兒都沒計較吧?怎麼現在我兒子跟人拌幾句嘴,倒搞得這麼嚴重了,還勞煩你們過來,你們是覺得現在的事很大,要把我兒子抓走嗎?怎麼偏偏是我們丁家這麼倒黴,什麼事都得讓我們忍讓!”
警察趕緊賠不是,不好再在這邊久留,略說了幾句話就走人了。
丁泰看著尹若心冷笑。
丁父丁母臨走時剜了尹若心一眼,彷彿是在看一個瘋子、傻子,反正就不像在看一個正常人。
班主任讓尹若心回班,以後不要再管有關於溫遠的事了。
尹若心出了辦公室,心不在焉地往前走。
路上撞到了陸承佑。
他似乎是早在那裡等她,垂著眸看她一會兒,冷不丁說:“這次試過了,有用嗎?”
陽光斜斜打過來,在他發上鍍了一層絨絨的金光。
“幫上溫遠的忙了嗎。”他又說。
尹若心感覺自己受到了譏諷,臉上發熱,不甘地攥了攥手心。
“問你話呢,”陸承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說話。”
“丁泰的弟弟是怎麼回事?”她問。
“丁泰有個雙胞胎弟弟,”陸承佑終於把事情的原委告訴她:“不知道怎麼就看上溫遠了,想讓溫遠跟他好。溫遠不願意,因為被他纏得沒辦法,有一次當著學校裡很多人的面罵了他,把他的心思說了出來。從那以後學校裡的人都知道他是個同性戀,私底下都在議論他。他一時想不開,有天早上從教學樓頂層跳了下去,當場死亡。”
尹若心總算知道丁泰對溫遠的恨意是來自於什麼了。
陸承佑仍舊盯著她看,目光復雜難懂:“你想幫溫遠,可結果呢,你沒有幫到他還把自己牽扯進去了,值嗎?”
他往前走了半步,朝她靠近。兩人的身體快要碰到,尹若心不得不往後退,背部貼到了護欄。
陸承佑還在朝她靠,一直到鞋尖捱到了她的鞋,他低下頭,目光往下移,頓在她微張的兩瓣殷紅柔軟的唇上,過了兩秒重新移回她的眼睛。
“你想當救世主,”他的聲音很低很磁:“可誰是你的救世主?”
陸承佑起身,淡瞥了她一眼,打算要走。
並不知道是哪裡突然冒出來的勇氣,尹若心握了握拳,嚥下喉嚨裡的澀意,對著他說:“在老家的時候,我也被學校裡的人欺負排擠過。”
陸承佑驀地停下了步子,眼珠陡然黑了一層。
他回過頭,眉心緊蹙著:“你說什麼?”
“我知道被人欺負是什麼滋味。”尹若心鼻子發酸,眼睛裡浮起一層淚光:“我被那些人霸凌的時候,特別希望有個人能來救我,可是沒有。所以我看到別人被欺負的時候,我知道他們有多害怕,我不想讓他們跟我一樣,連個能幫他們的人都沒有。”
“誰欺負過你?”陸承佑太陽穴跳得快要炸開,從來沒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