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好像帶著力量,將梁顯大腦中混亂的東西漸漸安撫下來,疼痛稍稍減輕,梁顯聽到崔和豫在慘嚎:“天呢,你是故意吐我一身的嗎?”
宿舍裡一片混亂時燈亮了,原來是邱齊正見梁顯確實不舒服,立刻去找了老師。
阿三走進宿舍,與譚硯一起將梁顯扛出去,秦力緊隨其後,留下一身髒汙的崔和豫。
柴助教還給剩下的人留下任務:“把寢室打掃乾淨,包括梁顯的床。”
崔和豫:“……”
剩下三人只能認命起來清理汙物,澡堂已經關門了,崔和豫拿著臉盆在洗漱間用冷水清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鬱悶地搓著梁顯的床單。
“梁顯不舒服,你不報告就算了,怎麼還跑他床上了?”邱齊正不悅道。
“我不是,我沒有,”崔和豫分辨道,“我剛才看到……”
他看到梁顯似乎是飛起來了,但是光線太弱,不太確定梁顯是不是在床上裝了什麼機關。
他們有時間也會在宿舍裡練習佈置陷阱,將宿舍改造的一塌糊塗,最後被教官罰空著肚子跑一整天。但直覺告訴崔和豫,梁顯沒有佈置任何陷阱,他就是靠自己的力量“飛”上床的。
“想什麼呢?”邱齊正將一個毛巾丟在他溼漉漉的腦袋上,“用冷水洗的,趕快擦乾,梁顯已經病了,你可不能再病。”
“他不像病……”崔和豫搖搖頭,“他更像是……”
在受什麼酷刑。
他們進行過刑訊訓練,崔和豫回想梁顯當時的表情,就好像有人在用強烈的電流刺激他的大腦一樣。但又不一樣,以梁顯痛苦的程度,代表著那種電流足以摧毀他的大腦,甚至直接將人電死,但是他並沒有。
“你究竟看到了什麼?”邱齊正見他一臉迷茫,也正視起這個問題來。
“我看到……”崔和豫回想道,“梁顯從地面上飄起來,在空中輕鬆地翻個身,飛到了床上。我敢打賭他的床上沒有任何機關,他就是沒有任何借力……不,根本沒有用力,就那麼飄起來了。”
邱齊正:“你確定看清了?當時已經熄燈了。”
“我……”邱齊正這麼一問,崔和豫也不確定了,“按理說室內環境那麼暗,我的眼睛又剛剛經受了手機手電筒的光亮刺激,突然看向暗環境,的確很容易忽視什麼東西,甚至在明暗變化下出現錯覺。”
“以後有機會問梁顯吧,先把宿舍清理好,明天我們去探病。”邱齊正幫愣著的崔和豫擦乾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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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顯在譚硯的安撫下好了很多,醫生為他掛上葡萄糖,對眼巴巴等著的幾人道:“身體沒什麼大概,各項指標都正常,我只能幫他補充一下失去的水分,究竟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這種情況……是不是快速再生的後遺症?”
這位醫生參與過上次的搶救,也算是半個知情者,於部長考慮到未來,將他安排在中央軍校做校醫,這才剛來就用上了。
“應該是吧。”一向沉默的譚硯回答,“我以前也有過這種情況。”
他這麼一說,眾人倒是釋然了,秦力指著自己問:“那我也會?”
“差不多。”
覺醒能力後可能會出現間歇性頭痛——喬知學的筆記本上又多了條記錄。
譚硯表示梁顯沒有大礙,大家都去休息吧,他陪床就可以。
現在這種情況,的確是譚硯最有經驗,而且梁顯狀況看起來不差,確實無需緊急看護,喬知學和醫生為他抽了血後便離開了。
臨走前阿三問道:“為什麼我沒有頭疼?”
“或許是你大腦覺醒程度不及梁顯吧,”喬知學說,“他有40%呢。”
阿三撇撇嘴,還是比這小子差一點。
眾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