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神奇,喬教授那麼聰明,只要儘快採取措施,梁顯說不定不會喪屍化。
嚴永峰明白這樣很危險,可他與那位母親做了同樣的選擇——隱瞞。
此時此刻他才知道,要說出口,要放棄自己的同伴是多麼艱難的事情。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梁顯在傳送的最後一刻鬆開了手。嚴永峰感覺到了,但他還是不能說。
“怎麼了,你說話啊,哭什麼,啊?”譚硯最後一字“啊”字帶著顫音,他將嚴永峰拎起來,這個個子比他還要高的大男孩此時像一灘軟泥一樣,如果不是譚硯拎著他,嚴永峰甚至無法靠自己的力量站直。
聽到兩人的對話,塗子石實在忍受不了,他捂著腦袋喊道:“梁顯被喪屍咬了,他在抱那個喪屍小孩下車時,被咬了!”
“你說什麼?”譚硯丟下嚴永峰,走到塗子石面前。
“嚴永峰看到了身上的屍毒,我……也猜到了。他當時不讓我們說時,我就知道他要自己選擇留在喪屍世界,我……我看到了……”塗子石說到最後,無助地抱著頭深深蹲了下去。
與嚴永峰不同,塗子石一開始就知道梁顯不會回去,他明知道自己的同伴要自我放逐,卻還是沒開口。
因為沒辦法開口,譚硯剛剛趕走了那對母子,這個時候開口,除了多生波折,根本不會改變結局。
“你們、為什麼……為什麼沒告訴我?”譚硯捂著心口,第一次感受到那裡在疼,疼得一抽一抽的,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說了有用嗎?”塗子石一拳砸在地上,“當時誰救得他?我們要把喪屍病毒帶回來嗎?”
“我、我如果知道了……”
譚硯一個趔趄撞在墓碑上,最終無法說下去。
他知道了又有什麼用呢?他能做什麼?猶豫著要不要放棄梁顯嗎?最後他會怎麼選擇?
譚硯不知道。
因為梁顯已經替大家做出了最正確卻最殘忍的選擇。
身旁突然發出“撲通”一聲,譚硯不知道是誰摔倒了,也沒有精力去看。
可是下一秒便聽見有人焦急地喊道:“於部長、於部長你怎麼了?醫護人員,快!”
譚硯呆呆地看過去,只見在自己身邊不遠的於部長捂著心口倒了下去。
徐明宇正在拼命為他做心臟起搏,身邊的勤務兵也在為於部長使勁掐人中。
場面一片混亂,譚硯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與異能小隊的人似乎都不能理解眼前的混亂,也不清楚自己後來是怎麼離開這裡的。
只是好像恍惚了一會兒,便從平縣墓地轉移到了基地。
譚硯事後回想,卻無論怎麼想都記不得那幾個小時發生了什麼。
他就這樣呆呆地聽著人指揮,上了隔離的車,又聽從指揮進入了基地隔離觀察室。
譚硯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梁顯……死了?他只有十九歲,才剛剛成年,所有人都看好他,將梁顯視為自己的未來的接班人,他是特別班最優秀的學生,喬教授說如果再給梁顯十年,他在學術上的造詣會不輸自己。
他有大好的前程,現在就這樣……死了嗎?
不、不對,還沒有死,他現在被留在異世界,變成……
喪屍……
李所長的樣子彷彿還在眼前,譚硯親手殺死了這位老上司,也可以說是老朋友。
那時他心情很不好,但並不難過。因為他知道,這是平行世界的喪屍皇,而那位真正與他相識十幾年的李所長,還在平縣當著他的所長。
梁顯說,等回現實世界後,他們一起去探望老所長,一起去……
沒有一起了,譚硯將手放在額頭上,無力地想著。
有人走進了觀察室,是喬知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