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消失,蘇言從腰部以上,都已經纏上了厚厚的頭髮,我的腳踝依然被牢牢地抓著,任我打她抓她撓她,就是無法移動分毫,旦被那纏人的嘍羅女鬼抓著雙翼,在空中轉圈,一圈又一圈,幾乎已經半死過去。
可憐身份高貴的天使,竟然被低等的鬼怪控制住,此時哪怕我們會一點點的天使法術,都可以致這些女鬼死地。可惜……
門口的小天使們境況就算好些,起碼他們還能多少延緩雜交動物們的攻擊,用最基本的撕咬抓撓。
絕望中,我的腦海中突然浮現了無鳴的身影,他在午後明媚的陽光中遠遠地跑過來,視線中的影子是那麼的瘦弱卻堅強,如果今天我不能逃脫,就無法再見到他了。
耳畔的斷裂聲,轟鳴聲,混雜著周遭的掙扎聲,啃咬聲,呻吟聲,我漸漸有些幻聽的感覺,絕望,逃不過去了,逃不過去了。
……嗚嗚嗚嗚……
又是熟悉的笛聲,似是幻聽的一部分,傳進我的耳朵,我努力搖著頭,是幻聽麼,是不是耳膜被吵暈了?
是程蝶衣麼?上一次陷入老屋,就是她用笛聲控制了雜交動物,難道又是她麼?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總是這樣巧的。我也不想總是被她所救,她那若無其事的樣子,讓我覺得恥辱。
我的一切似乎她都瞭如指掌,而我卻對她一無所知。我才不要她又來目睹我的窘相。
那笛聲消失了,我豎起耳朵,用力地想從各種嘈雜之中辨別笛聲的真偽,是否是我已經靈魂出竅大半,幻聽嚴重了?
笛聲果然消失了,我突然覺得失望。沒錯的,空氣中只有混亂的撕咬和肢體拍打,沒有笛子聲,那種沮喪的強烈情緒瞬間席捲上來,沒錯,我在覺得失望。
該死,我怎麼會覺得失望呢?
腳踝向上傳遞著冰冷的寒意,從腳踝到頭頂都幾乎被女鬼瘮人的體溫凝固了。
……嗚嗚……
又一陣輕飄飄的聲音混雜在大片的嘈雜中調戲似的傳入我的耳朵,我仔細辨別了良久,沒錯的,是笛聲,應該不是我的幻覺。
&ldo;程蝶衣!&rdo;我不確定地喊了一聲。
那笛聲竟然更加清楚了。
&ldo;是你麼,程蝶衣?&rdo;我四下裡尋找著,那笛聲隨著我的喊聲更加的清晰,並且帶著歡快的味道。
我知道,自己控制不住喊出來,已經就在氣勢上徹底地輸了分,在面對困境的時候,我先投降了,是的,我希望是程蝶衣來了,我竟然那麼希望那笛聲不是幻覺。
隨著笛聲的確定,門口的撕咬聲漸漸地小了起來,雜交動物們乖乖地匍匐在地上,我依然在尋找著笛聲的來源,程蝶衣在哪裡?
動物們都癱軟投降了,三隻女鬼突然發出了整齊而悽厲的喊叫聲,似乎是在示威,並加強了對手中俘虜的控制,我的腳踝被握得更緊了,踝骨咯吱咯吱響著,整條腿都已經被勒得麻木,失去知覺。
門外的火和那些小天使們空下了手腳,就都飛到臥房裡來,將三隻女鬼團團圍住,用他們鋒利的指甲和牙齒嘶啞女鬼腥臭乾癟的皮肉,女鬼們叫得更慘烈了,只是絲毫不肯放鬆對&l;獵物&r;的控制。
我看到蘇言已經徹底被頭髮包住,躺在地上變成了一個&l;蟬繭&r;,凶多吉少,我心裡暗暗替他祈禱著:米迦勒波兒顯靈,米迦勒波兒顯靈吧……
第五十二回 驚魂一夜
米迦勒波兒,我那三萬五千歲的姑